顿了顿,江浸月道:“你不方便,待会儿我把这些东西都端进去好了。”
江浸月垂死挣扎,还是不死心。
“好,多谢。”
花辞是个眼里有活的人。
身在白府,又身负无可奉告的过往,花辞只有无时无刻向白灼证明他是无害的,才可能窥探到更多朝廷秘闻。
由此推演出凭栏问究竟为何而存在,它代表着谁的利益,又是谁杀人不见血的刀。
花辞的谨慎和警惕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深入骨血,他首先需要保证自己的性命无忧,才能进行过后的计划……和等待。
花辞一边清洗,一边进行最后一遍检查。
江浸月撑着脸坐在一旁,眼神飘忽。
花辞忽然起了逗逗她的心思。
搭伙共事这么久,两人之间虽然有误会,但也顺利解决了,如今相处得还算不错。
花辞用手在江浸月眼前摆了摆,唤回了她的思绪,“想什么呢?在想我待会儿熬的蕈汤有多美味?”
江浸月勾了勾唇,并未回答。
在想怎么从你手里捡回五条命。
你这个学艺不精的徒儿。
“啧啧,”白袅听不下去了,“花辞,你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之前做过没有啊?我害怕你投毒呢。”
呦,他还真是。
江浸月没想到白袅随口一说就猜中了他们的困境。
“待会儿就让你大开眼界。”花辞相当自信。
有没有机会开眼还说不准呢。
大家一起合眼还差不多。
江浸月简直不明白,花辞如今为何会变得如此自信。
还剩下最后几朵蕈,花辞随手拿了其中最大的一只。
正是让江浸月头大的那个。
江浸月不自觉放轻呼吸,注视着花辞的一举一动。
她都不敢想,如果看到花辞若无其事地把它洗好放进小盆里,她会有多崩溃。
花辞回忆着“季望”教给他的识蕈技巧。
一看颜色,二看形状,三看纹路。
表面是普通的褐色,柄是普通的白色。
形状是普通的伞状。
纹路是普通的……等等,好像并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