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就算在路边遇见一只野狗,也是能避就避。
过往无数的经验告诉他,只有处在敌人视线的盲区,才能最大程度确保自己毫发无伤。
就算他们再友好,花辞还是很想尽可能远离。
人对凶猛野兽的恐惧和敬畏是刻在骨子里的,会本能地畏惧绝对的力量与速度。
且不说那一口能直接咬碎他头骨的利齿,单是舌头上的倒刺,一次再温柔的舔舐都足以让他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她可不能得罪,花辞又一次提醒自己。
江浸月一身暖色衣裳,坐在深褐色的岩石中央,像是一朵被偏爱的花。
皎皎此时走到花辞身侧,扒着他的腿,想往上爬。
腿部的重量让花辞漂浮在空中的思绪有了实感。
花辞提醒自己不能麻痹大意,不能让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不能被看似友好的美好假象欺骗。
可他却受到蛊惑般,伸出手,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姓名。
“我叫……花辞。”
————
花辞觉得自己疯了,他竟然伸手应了。
更让他感到崩溃的是,他竟然就这么直接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意识回笼时,花辞不受控制伸出的手还有一掌距离就要触碰到江浸月手心。
江浸月迅速收回手,拇指和中指形成一个环,中指弹出,命中花辞即将靠近的手心。
“那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是朋友啦。”计谋得逞,江浸月声音透着雀跃,“你害怕阿杳呀。”
好像怕花辞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得出这条结论,江浸月向他立马给出自己的解释。
“我看到你的手在发抖。”
你现在才发现吗?是个人都会怕吧。
花辞心道。
但他不敢开口。
在所有威胁消失之前,他不能冲撞得罪江浸月。
包括言语,包括行为。
此时江浸月开口,用商量的语气道:“阿杳啊,你吓到他啦,你先自己去玩好不好呀?”
阿杳又盯了花辞片刻,迅捷矫健地离开。
花辞竟然从它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不舍。
花辞觉得自己要疯了。
从江浸月开始说话时他就开始变得不正常,极度紧张让他几乎丧失理智。
计算着黑豹应该远去,花辞紧张感缓解,恐惧迅速褪去,理智好像也随之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