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欣然同意,可他紧接着说,“得快一点,我还有事,快赶不上了。”
“啊……”江浸月拖长调子,带着显而易见的失落。
花辞觉得她是真的被保护得很好,开心失落都外显。
江浸月低落情绪持续时间极短,眨眼就过,“没关系,反正你还来的嘛。来日方长,总会认出来的。”
江浸月的小情绪好像是烈阳下的雾气,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带着方才关于“试试”的提议,花辞也没提醒。
她开始滔滔不绝,讲述接下来的安排,下次干什么,下下次怎么玩,全都是关于她和花辞的。
花辞听画大饼听的太多,本能地排斥。
可江浸月左一个“我们”右一个“我们”,听得花辞有些恍惚。
好像他们是一体的,命运与共的。
他不是孤军奋战的。
江浸月强行挤进了主语,共存让花辞感到心安。
他强迫自己听进去,又在江浸月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挥舞的手臂中萌生出从未有的念头。
江浸月希望她能一直这么快乐,尽管她好像一直都很快乐。
花辞很羡慕她,但也仅仅是羡慕。
她的话中有自己,羡慕她好像也羡慕了自己,认识到这一点让花辞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那么不堪。
花辞如此希望,也仅仅是心里想。
当人们有欲念难以实现,便会寄托于神灵,向上天祈愿。
京州百姓会在中秋月圆之夜齐聚长街,在长街中央放一盏天灯。
祈愿灯冉冉升至苍穹,将心愿说给神听,祈求神明保佑愿有所偿。
花辞从未点灯祈愿。
他不为自己祈愿,也不会打破惯例,为江浸月祈愿,即使他的心意诚恳,即使他希望自己这为数不多的心愿得以实现。
可他不信神,更不信天。
————
出山的路很多,主要分两种。
一种较为平坦但绕路远,另一种距离近但很陡峭。
平坦与便捷不可兼得,时间和难度必舍其一,江浸月问花辞打算走哪条路。
花辞选了近的,虽然危险些,但只用走一个时辰,比起另一条能节约一半时间。
江浸月此时才意识到有阿杳代步有多轻松快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