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怀抱他从来没拥有过,陌生的感觉让他不适应,但格外不舍。
他任由那位夫人的脸颊贴着他的侧脸,听她叽里呱啦在耳边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随后赶来的侍女看到眼前的场景,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轻唤了声夫人。
那位夫人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松开花辞,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泪眼婆娑的眼睛。
她蹲下身,握着花辞纤瘦的手,仰头看着他说,“待会儿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花辞任由那位夫人把她拉进学堂,她交代花辞,让他先跟子婵姐姐呆一会儿。
子婵是那位夫人的婢女,花辞站在她身边才发现,这个婢女只有左边手臂是完整的,右手臂从关节往下都是空的。
那她平时怎么干活?
花辞在肚子揣摩。
那位夫人刚走进门,恰巧学堂下学。
她就站在院子里,被第一个带着包袱出门的学生扑了个满怀。
花辞很早就发现,听学一晌的人临近傍晚就会犯困,但他们还是强打精神认真听,最后出门时都是一副随时都能倒地睡着的姿态。
但今天他们迈着沉重疲倦的步伐出来时,看到院中间站着的人,困倦一扫而空,表情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变化成打鸡血的模样,叽叽喳喳涌上来,“江夫人长江夫人短”地喊着。
哦,原来她就是江夫人。
他们语速飞快地说着自己今天学了什么昨日表现怎样,前天吃的饼有多色泽金黄,大前天遇到的狗多黢黑。
听得花辞脑袋大。
但江夫人一句一句应着他们,时不时发出赞叹和询问,微笑着关注每一个孩子。
她像是一枝青竹,撑起孩童们稚嫩的天空。
她不厌其烦地关心着每一个孩子,直到送走最后一个美滋滋的胖球——就是前些天闹着不上学被奶奶追着打的那个,此时他的脸上写满了对学堂的满腔热忱,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家去了。
先生目送胖球出门,视线落到花辞身上,很快转回来,双手行礼,“江夫人。”
江夫人颔首,“先生辛苦了。”
“应该的。”
他们又寒暄几句,江夫人着重问了几个孩子的情况,先生一一作答。
末了,她回头看一眼花辞,对先生说,“明日我送这个孩子来,还请先生多多关照。”
花辞:“……?”
先生再次行礼,“能得江夫人青眼,是老夫的荣幸。”
“嗨,先生不要这么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夫人慢走。”
花辞晕乎乎地被江夫人拉出门,拉出巷子,拉到一架马车旁,呆呆地看着另一架马车从旁边驶过。
期间江夫人一直在说着花辞耳熟但听不懂的话,到后来他呆呆地被拉上马车,坐在陌生的空间中时,他灵光乍现地意识到,江夫人说的话,话音话调跟他梦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