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看了看,是春呦雪。
“是一种草药,不过只能吃这一回了,明年就没有了。”
东西不受放,江浸月自己留了几个,剩下的全让花辞解决了。
虽然起初被岐岚山的粽子内核震撼了一下下,花辞也不得不承认,这种猎奇的吃法在他的记忆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后来的花辞再也没有吃过奇形怪状的粽子,这是独属于随月山谷记忆。
江浸月也说,这是随月谷的吃法,在中规中矩的京州,俨然并不适用。
后来花辞吃了很多糯米粽。
糯米粽也很好吃。
但也仅仅是好吃。
————
十五的月十六圆,花辞在不归山看了两天的圆月,忽然间想到了梁十。
梁十活着的时候,他们的交集仅限于京州。
在人人自危的不归山里,他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也不知道梁十的住所是不是和他一样,永远被大山的阴影笼罩。
这个问题花辞可以去问问元宵。
可他已经不感兴趣了。
梁十第一次被带下山做任务时是什么样,早已无从考证。
其他人又是怎样度过双人时期,花辞也不会知道。
曾经的他也是感兴趣的,现在也有那么一丢丢好奇,可惜已经来不及去了解了。
如果说花辞八岁时,并不知道二十带他爬屋檐听先生授课意欲何为,在他与二十身份对换的今日,他再糊涂也该明白了。
花辞很愚笨,但元宵在听墙角短短几个月后,就问出“师父是不是做得不对”这样的问题。
他却在许久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走的路,狭窄又狭隘。
从前的凭栏问是巩固皇权的利刃,如今他们的任务对象早就与皇族叛党无关。
不知不觉间,凭栏问的利刃转向了无辜平民,成为私人泄恨的无情匕首。
花辞始终不明白,堂堂帝王为何会对手无寸铁的百姓痛下杀手。
任凭他再如何微服私访,也不会同寻常布衣结下如此深仇大恨。
追究凭栏问如今的幕后操控者已经来不及了,如何破坏手上的任务才是重中之重。
任务失败就意味着无法返回不归山。
无法返回不归山就意味着不能按时服下解药。
不服下解药的后果,无非和梁十一样。
花辞不怕痛,也不怕死。
梁十说花辞不必和他踏入同一条河流。
人人都道,好死不如赖活着,想活下去没什么错。
“花辞,不论你怎样选择,都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