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袅忽然想到,和颜好像和花辞有些不和。
她抱着一个靠枕,和萱儿对着眨眨眼,不知道两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花辞自从上车之后,一直垂头端坐着,目光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袅绞尽脑汁想试探一下二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正欲开口,被江浸月抢了先机,“花辞。”
“嗯?”
江浸月递给他一个坐垫,“垫着舒服点,你要吗?”
江浸月抿唇看着花辞,虽然上次的误会她向花辞道歉了,花辞也说自己并不在意。
但花辞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花辞了,她吃不准他说的是场面话还是真心的。
毕竟看白袅的样子,连她也不太确定花辞是什么情况。
花辞不想把气氛搞得尴尬,她先递出和平的橄榄枝,表示自己求和,接不接就看花辞的了。
当然,他如果不接,江浸月也不会再做尝试。
潜进白府后遇到花辞本就在意料之外,既然花辞一开始没认出她,她就没打算在他身上多费功夫。
可怜江浸月和白袅在担心花辞的态度,花辞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如此备受关注。
两年前,白灼救了奄奄一息的花辞,他从此成为白府门客。
“花辞”这个名字,从此和凭栏问,和“十四”,和岐岚山再无关联。
白灼久居官场,而彼时的花辞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
或许白灼会处于善心搭救他,但他不明白,为何白灼会将他收编。
某种程度上,这无异于引狼入室。
白灼并未对他的行为做出解释,既然这样,花辞也装作不知道。
白灼作为自己的救命恩人,无论日后他是否会后悔搭救自己,眼下花辞很应该兢兢业业为白灼做事。
毕竟……他的身份很适合花辞调查一些事。
就这样,花辞就在白府白吃白喝大半年,但他并没有见到白灼。
南方天灾,粮食减产,京州饥荒。
花辞提出,与其把能否吃饱的命运掌握在他人手中,困境时坐以待毙,不如从源头改善京州土地质量,自己种粮。
京州依赖他州购买粮食已延续百年,“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观念根深蒂固。
花辞本以为自己的奏请会石沉大海,没想到白灼却因此对他青眼有加。
白灼有一天忽然请花辞到书房,那是花辞第一次见到这个他只在言谈中听过的救命恩人。
花辞上一次见到白灼时他正昏迷,那天开始,“白灼”这个名字在花辞脑海中才有了具体的对应。
白灼好像对花辞并不设防,甚至对他的放心程度远远超过正常范畴。
达到了让花辞为此胆战心惊的程度。
花辞本以为这是一种试探。
可白灼在多次谈话中很明确地坦露出自己的野心,根本不害怕花辞向其他人透露。
白灼令人害怕的坦诚,捉摸不透的行事方式,让花辞必须拿出十成十的态度应对他交给自己的任务,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忠诚。
种粮计划举步维艰,百余年来的空白经验让花辞无从参照。
白灼不知道从哪里搞来很多优质种子,可京州土地贫瘠不毛,从夏天几乎没有能提供遮荫的树木就能看出。
尽管一年多以来,花辞很多方法改善土壤质量,可还是离理想状态相去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