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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厝即将倒地时,眼前场景迅速变换。
祈愿楼华丽璀璨的房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星星点点的夜空。
他好像下落了很久。
停止时,并没有狼狈撞向地面。
气泡层层叠叠遮掩视线,闪耀飞逝,看不清晰。
光柱支撑起视线中央的光斑,似朦胧火球,将要将人灼烧。
耳边传来一声声有规律的震动,像心跳,像战鼓在水下擂响。
“笃笃、笃笃——”
汀厝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眼前的大光斑不是火球。
是江中明月。
他落到了水中。
心跳声越来越弱,汀厝感受到自己越来越轻,离水中月越来越远。
他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也没了视力。
在怀思江中的他,仅剩下耳边微弱的心跳声。
忽然,他听到一阵风声。
汀厝很轻地笑了笑。
果然要离开了,水下怎么会有风声呢。
心跳声越来越响,而后倏然停止。
耳畔有人在说话。
很清晰。
【汀厝,你说过我穿暖橙色很好看。】
【对不起呀,我来晚了。】
【可你为什么不来接我啊。】
原来……不是风啊。
原来……那是叹息。
汀厝落了泪。
水消失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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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江浸月一直很遗憾,她似乎没有同任何人好好道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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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辞独自在江浸月的小院里等着,拿着竹球和相思玩闹。
她今晚似乎出了门,花辞知道自己没有权力知晓她的行程。
新帝取消了宵禁,但百姓大多保持着旧时习惯,一时半会儿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