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生回忆道:“那时我和父亲从乡下来镇上看病,中途父亲身体不支昏倒在街道上,恰逢街道上□□,混乱不堪……是您停下了马车,载我们去了医馆,还留下了一笔钱财。”
玛丁仔细回想,慢慢地有了点儿模糊的印象,可是却全然记不起当年的父子长什么样。
算算时间,那一年他的确去了普达镇,是因为奉老伯爵的命令,探望那的一位隐居富商。
然后路上……似乎只是走到那里,偶然靠窗,看见了窗外一躺一跪匍匐在路边的两人,觉得心生怜悯,又想起了亚莉少有的留给他的向善的话,才让人掀开了帘子下去救人。
纯粹是一时兴起而已。
如果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心情变了,或许就是另外一种结果
肖生还在自己述说着:“……后来去应聘侍仆,得知是您,我心中非常的惊喜。”
玛丁心中渐渐有一丝名不副实的羞愧,似乎对方说的只是另外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人。
他努力控制着表情没什么变化:“你是因为那件事才来庄园做仆侍的?”
肖生愣了一下,低下了头,声音有些低沉:“不是的,先生……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情……我去庄园应试,也纯属偶然。不过后来发现是您,我真的非常惊喜。”
玛丁看着他,心想罢了。
“那你的父亲呢?现在怎么样了。”
肖生神情一顿,似乎牵扯到了什么难言的过往:“后来,父亲他……失踪了。”
“什么???好好的人怎么会失踪了?”玛丁本来只是顺口问问,得到的答案却匪夷所思。
肖生摇摇头,眸中几经挣扎,露出掩不住的痛苦神色。
“不想说?”玛丁会意了。
肖生低下头,微抿着唇,沉默。
“好,那就不说了。”
玛丁敞开大氅,慢慢地将他抱住:“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过去都经历了什么,但如果之后,你还愿意一直待在我身边,我保证,也会用全心力地待你。”
肖生身体颤抖,他何德何能啊,能得到对方这样的承诺。
“先生……”他闭上眼睛,颤抖地抬起一只手,回搂住玛丁的肩膀。
玛丁微低下头来,落在他唇上一个轻轻的稍有留恋的吻。十几秒钟。然后道:
“风雪大了,我们回去吧。”
“好。”肖生应了。
回去的时候屋外的篝火已经熄了。
玛丁他们推门进去,身上的雪已经在门廊抖落下来,肖生帮他取下了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