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掉马回头,重新往瓦岗城的方向行去。
林子里,雪坡下,一个戴裘帽的矮个男人指着安托万的方向,小声说:“就是他,那个来颁布调令和调查我们的人。”
“他身边那个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了吧?”一个躺在雪地里戴着白色兜帽的男人懒洋洋地问。
“是的,没有错。”裘帽男人低声说道,“那男人是为他主子办事的。——他们要走了,现在怎么办?”
错过了这次安排好的埋伏机会,可能就难觅良机了。
裘帽男显然有些着急。
“别急。”
说话的人动了动嘴里嚼的细软树枝,扯低了头上的兜帽,低低地笑了,“他们以为掉头回去就没事了吗?”
一路调头回城,那种被人如影随形监视着的感觉淡了许多。安托万松了一口气。
众人从城中心重新换了一条大路走,这次平安到了地方。
古堡长官在门口迎接他们,说为了欢迎两位勋贵的到来,古堡广发函贴,邀请了北地的诸位大人和长官今晚前来用餐,相当于变相的上层交际会。
玛丁面带笑容的应承下来,然后就回了房间。
肖生担忧地跟了过去。
玛丁没有拒绝。
屋门关好,玛丁坐在床上,肖生站到他身前,欲言又止了几次。
“先生还好吗?”
玛丁抬起头,碧色的眼睛里带着安抚人的笑意:“放心,这件事对我影响没有那么大。”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我觉得我的执念反而一直是在欧文身上,我认为他不由分说地将能照顾母亲的我带走,间接地害死了她。但今天,有人告诉我这不对,亚莉当年根本没有死……”玛丁脸上露出有些莫名的笑容,或许是自嘲,“……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来接受。”
“或许当年的一切都不是我以为的那样。”
那么他多年引以为恨的种子,根本就不成立。
人有的时候能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是很难的,尤其是身处高位,众人都在追捧拍马屁的时候。
“先生也不要太为难自己,那个时候先生尚且年幼,就算真的知道一切,又能多做些什么呢?”肖生靠近了来,轻轻地揽住玛丁的脑袋,让他靠在他的腰腹间。
伯爵大人顺从地倒过去,额头抵靠着,一只手揽住对方的腰。
“是呀……能多做些什么呢……”
午间的时候,古堡送出了两封伯爵大人写的亲笔信。目的地是卫城。
想要了解当年的始末,最好还是能去卡塞附近去探访消息。
如今事情过去16年,卡塞已经没有人留下。欧文也故去多年,手下的一帮得力干将也早就溃散,能把事情还原成什么样还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