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推开人群挤进去,却呆愣地发现地上躺着的并不是布里曼。
“安托万?!”
人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自然是不能应他的。
一旁的王子殿下这才有所反应,他抬起沾上血迹的脸,脸色变得沉重和坚毅:“奥丁,宴会上的人一个都不能走,包括他们的随从,务必清查干净。”
“放心,我已经做了,”玛丁蹲下来,看见医生正在给地上面无血色的青年做紧急伤口处理,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布里曼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他救了我。”
本来该挨那一枪的是他的。
事发突然。
安托万扑过来把他按到草丛中,替他挡住了那一枪,血涌如柱间,还将刺客身上的衣服拽下来一条。
还好那种土枪只能装两颗子弹,一枪打偏,一枪被安托万拦下,正好救了布里曼一命。
他看着地下陷入昏迷的安托万,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他因为担心这个青年用漂亮的容貌蛊惑玛丁,把他要了过来,架空他,戒备他,他却真心诚意地给他出主意,圆滑地帮他应酬来宾,最后还帮他挡了一枪。
王子殿下心中终于泛上了久违的过意不去。
他想着,如果安托万能救过来,醒了,他一定好好补偿他。
不如将他带在身边带回樊城?
这个主意不错。
紧急止血已经做好了,担架早就拿了过来,下人们帮忙把人抬上去,安托万的手垂了下来,手里还挂着一条金色的怀表,是布里曼刚刚说要赏赐给他的。
青年当时笑得很开心,接过怀表的时候浅蓝色的发在月光下显得特别温柔。
他走上前,把怀表好好地放到青年的手心,又把他的手按在他的胸口。
“请一定平安。”布里曼紧紧握住了安托万的手,然后松开,闭上眼,示意他们快抬走。
专业外科医生到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伤口的血早已基本止住,染红了无数条绷带。
手术进行了两个小时,医生杜赛尔才走出来。
“子弹卡住了一条神经,”他道,“只能让它遗留在里面。”
“那他人呢?”王子殿下问道。
“现在暂时没什么事了,等一个晚上,如果人能醒,基本就没有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