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子骞饮了几杯后,垂帘再次被掀开,有着风雪涌入房间之中。
那是个面色苍白的中年男子,裹着厚厚的华锦棉袄,他谨慎的将耳贴在帘子边上,听了会儿,才径直的走到李子骞对面坐了下去,也不拘谨,斟了杯饮了一大口,“真是冷啊,以前酒肆中那个拉二胡的老人手都已肿坏了。前几天说是手坏掉了,被砍去了。”
“真是可惜。”李子骞闻言,他晃了晃头,见着男子在炭火上搓着手。
“公子,你要的东西。”中年男子在炭火上搓了搓手,又是从怀中摸出一张折叠好的纸。
李子骞接过,将折叠的纸摊开,是张肖像画,在纸张下面有着一行字。李子骞看见画面上的人,眼神一闪。
“公子,这是卿寻在玄国掀下的通缉令,为尽快的给你带回这消息,我们徐州商盟可是累死了好几匹骏马。”中年男子注意到李子骞眼神的变化,他提起温在水中的锡壶,倒了杯酒。
“他还有说什么吗?”李子骞凝视着那张画纸,低语了句。
“玄王病重了,这几月玄国可能会发生一点变化。”中年男子说此话时,又是摸出一缕用红线缠着的秀发,递到眼神变化的李子骞面前。
“明贵人的,公子。”
听的这话,李子骞身子一抖,双手有些颤栗的接过那用红绳缠着的秀发。
“昇公让我告诉你,明贵人一切安好,越国那方他已快打点完了,他让我问你何时启程?”中年男子将脸朝李子骞凑了过去,贴在他的耳边说起。
李子骞听后又是小心的将手中的秀发放在桌上,眼珠转动,以手叩击桌几,“醇和,此事不急,楚越两国结盟,目今楚王不会让越国乱起来。”
“哦。”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又是回身,抿了口酒,“那表弟认为何时是时候,你的舅舅病已重了,他想在有生之年看见自己的妹妹--明贵人。”
李子骞闻言,目光有些悲戚,片刻又是明亮起来,以手指画像,“醇和,你认为此人在玄国地位可重?”
“倒也是英雄也,以一介贱民的身份逼到邯郸城下,非常人可为。”中年男子低头看了眼画像,抿了口酒。
听言,李子骞又是摇头笑了起来,指其画像言,“此人有帝王之气,非英雄可比。”
中年男子听到李子骞这话眼神凝重了起来,转而又是轻笑开,“子骞表弟太看重他了,他虽率千余民众于玄国起义,但终究一莽夫耳!”
李子骞闻言,笑而不言,将画像丢入火盆之中,化作片片灰烬,凝视炭火,“醇和表兄可否再去为我查两个人?”
“谁?”
“过涯、姜夔。”李子骞猛然抬头看见变色的中年男子。
“他们二人,可是前几日被楚王派往渔阳之人。”酒杯还未到嘴边,又是被中年男子放下。
“是,醇和表兄可知战门十二子,当初舅舅将我引入,表哥也是知道点才是。”
酒杯侧翻,中年男子手一抖,碰着酒杯,酒水倒了出去沿着桌几蔓延。
战门十二子分为四期,作为李子骞的表哥他岂会不知,那是可以推动大陆各方势力发展之人。
四期之中,每三人一组。各组成员又各不相识,李子骞正是第二期的成员之一。
“怎么?子骞表弟是怀疑他们两人。。。”
“正是。”李子骞打断中年男子的话,徐徐而说。
“我去探查。”中年男子站了起来,戴上了帽子,走到垂帘边上又是停下来,扭头笑起开口,“你的舅舅很高兴,你能忘掉殇州一事,他很是欣慰。”
话语落下后,垂帘被拉开,风雪又是灌了进去,李子骞眼神变幻间仰头重重的饮了口酒。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