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我连忙说,“有,有想说的,”
释南说话从来没有这么墨迹过,他现在这样,肯定是有什么事儿难以向我开口。
我欠他救命的人情,我就是想还,可能没有机会能还上。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要钱了。
今天他在电话里不还说明天要给龚叔结货款呢吗?说到底,还是因为要救我……
于是我说,“那什么,欠你的钱,我明天还你。我明天出院,你交的押金会还回来一部分。其余的,我给你补上。你,你没和龚叔说明天什么时候儿给他钱吧。我明天晚上,不,明天下午给你……”
我咬着唇,在心里把认识的人过了一遍。三千多块钱,应该不难借。然后慢慢还,慢慢还……
不仅要还上这三千多块钱,我还要自己挣过余下这两年的生活费和学费。
不仅如此,我还要尽量的多挣些,这样,才能反过来贴补陆明一些,让他能安心读研……
陆明一定要读研!一定一定要读研!他放弃了北大,已经很可惜了,我不能让他再为了我,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钱不急……”释南在电话里说,“我过几天要出趟远门儿,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我现在是半残人员,能帮上释南什么忙。
“我做了个小生意,你来帮我看看场子。”释南笑了,“简单易操作,不劳神不费力,和个木桩子似的在那儿杵两天就行了。我不让你白帮忙,事后我给你报酬。”
“场子?”我想了想,问,“ktv?舞厅?迪吧?不会是‘小’录像厅吧?!”
不是我多想,实在是这种‘小’录像厅很挣钱啊。
虽然这种地方早就被有关部门给勒令关闭了,可在一些大学附近,还是有不少的私下里开的。
不大的空间,昏暗的光线。几个足够大,被隔开的沙发床。彩色电影一放,最初是前面屏幕上挑逗着大摸,后面沙发上含羞着小摸。最后,谁还管屏幕上摸不摸,反正沙发床上已经不仅仅是摸了。
门票不算贵,还给准备事前的套,事后的药,可算是服务周全。
ktv,舞厅,迪吧这种场所,都得专业人士去看场。我唯一能想到只要在那里杵两天就行的地儿,也只有这儿了……
释南和龚叔的生意,难道是龚叔奸尸的现场录像?
这也太恶心了!
百人煞那天晚上,释南拎着棍子打煞的形象,在我心里一下子崩碎成了渣渣……
如果有机会,我真想问问他这两年来的心路历程。为什么,三观会毁成这个德行!
“你大爷的苏青柠,我释南在你眼中成什么人了!”释南挑高了嗓门儿骂了句,“还‘小’录像厅,你咋不直接说我开了个窑子呢?”
不是?不是那我认错呗。
我马上卖乖,笑道,“那啥,南哥,我错了,你别往心里去。”
“行了,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儿上,我也不和你计较了。”释南在电话另一边儿道,“过几天我去接你,直接到我这里来上班。不耽误你白天上课,一个月三千,干的好年底分红拿奖金……”
“等等,释南,你先等下。”我有点懵,连忙让他打住,“不是你出门,让我过去帮几天忙吗?怎么就成上班儿了?”
“咋,对这工资不满意?”释南道,“苏青柠,你别得寸进尺!”
“你大爷!工资是不低,可我最起码要知道我干啥吧!”我骂了回去,“谁他妈的知道你是不是想开窑子,把老娘骗过去给你当鸡头?告诉你,我是缺钱,可违法的事儿不干,你丫爱找谁找谁去!”
“就你还鸡头!”释南冷笑一声,“你没事儿时能不能多照照镜子?你要是鸡,黄鼠狼都得饿死……”
哎呀我去!这孙子说话真不留情面。我对着电话刚想骂过去,便见小落从门外一蹦一跳的进来了。
他往床前一站,指着我特天真特可爱的道,“阿姨……你流了好多血,你是在自杀吗?”
我一看手背,我了个去,光顾着和释南说话,血流了半被子了。
“你大爷的你自杀?!”释南不敢置信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一次又一次的救你,然后你玩自杀?嗯?”
“是啊,阿姨自杀,”小落童声童气的对着电话大声道,“流了好多血……我都不敢看……”
随后,对着身后大喊一声,“哥哥你快进来,阿姨在自杀,你快进来!”
“苏青柠,你也就这点儿出息了!”嘟的一声儿,电话被挂了。
我心里这个气,看着被挂的电话抬头去看小落。想问问这小兔崽子,没事瞎bb啥,他懂啥叫自杀吗?有用根针头插手背自杀的?
小落身后,是面无表情,正在向我走来的陆明。
这货,什么时候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