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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ldo;那如果一口气就把骨头锯断呢?&rdo;

&ldo;就算一次把骨头锯断，也可以在最后断裂面的突起部位找到相当于沟槽底部的痕迹。此外，在锯点表面也可能找到锯齿留下的痕迹。&rdo;

我重新拿出伊莉莎白的桡骨，在断裂面找了一处错伤，架在电子显微镜下，调整好光束。

&ldo;在这里，你看。&rdo;

他靠过来，俯身凑近观视孔，调整了一下焦距。

&ldo;有了，我看到了。&rdo;

&ldo;看看那个锯面底部。你看到什么?&rdo;

&ldo;有很多凸起。&rdo;

&ldo;没错。那些凸起是&lso;骨岛&rso;，那是锯齿变换不同角度造成的。这种现象叫做&lso;滑刃&rso;。&rdo;

他的头从观测孔抬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他的眼睛被观测孔的圆洞印了一圈红痕，使他看起来就像刚把蛙镜摘下的游泳选手。

&ldo;当第一个锯齿切人骨头时，会试图抓出一条直线，好让后面的锯齿跟进。当第二个锯齿切入时，也会做同样的动作，但往往因为银子不稳定，而抓出第二条线。就这样，每个锯齿切入时都歪掉，因此作用在锯片上的力量便不停变换角度。结果，在槽底就会形成来回滑动的痕迹。锯齿越多，锯片就越容易滑动。会造成这么宽的痕迹，是因为锯子已经脱离中线，才会有凸起的骨岛。&rdo;

&ldo;所以这些痕迹使你认定锯齿是有角度的。&rdo;

&ldo;完全正确，这些痕迹告诉我的还不止这些。从锯齿改变方向的距离，可以算出锯齿彼此之间的宽度。凸起的岛状物代表滑刃的最宽点，岛与岛之间的距离则相当于两个锯齿间的距离。我再让你看一样东西。&rdo;

我取回桡骨，换上一根尺骨，将腕部末端的切面放在显微镜底下。

&ldo;你看到在切面上如波浪般的纹路吗?&rdo;

&ldo;看到了，好像洗衣板一样，只不过有点弯曲。&rdo;

&ldo;那个叫做&lso;波纹&rso;。锯片滑动的结果，会在沟状切痕的墙上留下如波浪的峰谷，就像在底部留下岛状突起一样。墙上和底部的峰岛状突起是滑动的广点，谷底和底部狭窄的部分则是滑动的。&rdo;

&ldo;所以你可以测量这些峰谷的间距，就像你量岛与岛之间的距离一样。&rdo;

&ldo;没错。&rdo;

&ldo;为什么再往下就什么都看不到了?&rdo;

&ldo;滑动几乎都发生在刚锯下或快锯完的时候，那时候锯片松动，尚未嵌入物体中。&rdo;

&ldo;有道理。&rdo;他抬起头。脸上的蛙镜痕迹又回来了。&ldo;那方向呢?有何意义?&rdo;

&ldo;是锯片拉或推的方向?&rdo;

&ldo;有差别吗?&rdo;

&ldo;施力的方向可以看出锯子是在拉回或推出时切开物体。欧美制的锯子大部分都是在推出去时锯开物体，而一些日本制的锯子则是在拉回时;有些则两面都能锯。这当然有差别。&rdo;

&ldo;你看得出来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