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位先生在学校养这只猴子作研究用,结果有一天他到学校里,发现猴子不见了。&rdo;
&ldo;被偷了吗?&rdo;
&ldo;被偷?被放生?自己逃走?谁知道?&rdo;
&ldo;他是看到报纸才知道自己的猴子已经死了?&rdo;
&ldo;没错。&rdo;
&ldo;它怎么了?&rdo;
&ldo;猴子吗?&rdo;
我点点头。
&ldo;我们把它还给……&rdo;他指着那张名片。
&ldo;拜雷博士。&rdo;我替他说。
&ldo;没错。因为它在这里无亲无故。至少,在魁北克没有。&rdo;他一脸正经地说。
&ldo;我明白了。&rdo;
我再看了这张名片一眼。这件案子看来没什么了,我的左脑说,但在此时,我却听见自己问道:&ldo;这张名片能借我吗?&rdo;
&ldo;当然。&rdo;
&ldo;还有一件事,&rdo;我一边收捡东西,一边问:&ldo;你为什么要称这件案子为终站猿猴?&rdo;
&ldo;这,很明显。&rdo;他回答,语气有些惊讶。
&ldo;明显什么?&rdo;
&ldo;那猴子呀。它不是走到一生的终站了吗?&rdo;
&ldo;原来如此,我懂了。&rdo;
&ldo;还有,这是它被寻获的地方。&rdo;
&ldo;那里?&rdo;
&ldo;终站啊,公车终点站。&rdo;
有些事情真的需要经过翻译,真不幸。
那天下午剩余的时间,我把这四份档件全输入先前我在电脑画好的表格中。发色、眼色、肤色、身高、宗教、姓名、生日、住址、星座……我把一切能填上的都填上了,计划最后再来一一比对。甚至我还怀抱期望,也许等我表格做好,就会自动发生她们之间的关联。也许,我现在只是需要有一件事情做,好让我不要胡思乱想。
到了4点15分,我再拨一次电话给莱恩。他虽然不在座位上,但接线生说她刚刚有看到他,于是便替我找人去了。我拿着话简等,目光落在那只猴子的档案上。在无聊中,我把照片倒出来。照片两种,一种是拍立得照的,另一种是五乘七的彩色照片。接线生回来了,她说到处都找不到莱恩。好吧,她叹口气,再去咖啡室替我找人。
我翻动这些拍立得照片。一张猴子尸体送进陈尸室时的相片。一张紫黑色运动袋的相片,拉链拉上和拉开的都有,后者可看出袋里有一捆东西。接下来那张照片是那捆东西放在解剖台上拍的,还没有解开捆绑。
剩下的六张相片拍的是猴尸各部位。由放在解剖台上的小刀,可以看出尸体的确很小,比胎儿或新生婴儿还小。腐烂的情况很严重。肌肉已开始发黑,上面好像还爬有小虫。摄影者站的位置太远,尸体表面又太脏了,我只能概略分辨出头部、躯干和四肢,无法看得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