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辛苦吗?”我看着远处,捡了一颗石子丢进水里。溅起一朵小水花,随即平静如常,一切一切不过是细水长流,周而复始。
“可能吧。不过也不觉得苦,再苦也有一点回报吧。”她笑笑,扬下巴看我却意外的是沉静,眉目低垂似有千言万语,话道嘴边不过如此,她淡笑着开口:“为虚荣心遭点报应是应该的吧,有什么苦不苦。”
我听她细细的说着,想了想,点点头:“那也挺好。”
不经意的和她对视一眼,她听我说话,抿着嘴巴,似乎是无奈又带了些苦涩的笑笑。
我的眼眶是红的,鼻子有些酸,胸口微微发胀。
风吹过来,光一点点消失,水面还有些粼粼瑟瑟。
夕阳无限好。
只是已黄昏。
……
白昼阳光就算灿烂,可夜总归要来。
年少的时光里就算再依恋,长大后的痛苦总要一个人承受。
原来,是她先我一步一个人默默的成了大人。
原来,是我,再她走后留恋的不肯长大。
梦醒后,承受这一夜长大的痛苦。
风吹着我。
我溶在最后一点亮光里。
我好想好想问问她。
问她。
你当时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就留下我一个人……
想要说话。
最后却无法开口。
从前,现在,未来。
都已经过去了。
不会再回来。
你明白吗?
姐姐……
“我想回车里去。外面有些凉了。”我开口了。
“好。”她点头,始终挂了那让人心疼的一抹笑。笑的很浅,浅的像是一道褪痂后,肉粉色不清晰的伤痕。
她启动了车,打开了车灯,我抱着膝盖坐在副驾驶座上。
天色如晦。
我们坐在车里看这河水边苍茫的夜色。
她趴在方向盘上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问我:“你还记不记得?”
我看着她,她笑笑道:“看样子不记得了,那时候你太小了。才四岁。”她回忆起什么一样才慢慢道:“那时候爸妈工作太忙了,哥当兵了。暑假的时候,爸妈把咱们寄在老家的村里,那时候二姑她们还没搬去外地,大人都还在。小叔打架,头破血流,大人都跟着他去医院了。我也去了。”
“好像听小叔说过。”我开口,记忆太过久远模糊。
“你一个人在家,不知道怎么把门打开了。一路说要进城找我。可你不知道路,你就沿着河走。”林天瑜看着我笑了笑。
“是村里的一个爷爷放牛路过,把我捡回去了是吗?”我听过这个故事。主角是我,可我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