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信息完全相反,他的身边围绕着形形色色的谎言,但苏研还不知道该怎么去分辨谎言,从前没有人教导过他,他更不知道该去相信谁。
苏研有一颗空白又洁白的灵魂,谁掌握了,就可以在上面肆意涂画,塑造成想要的样子。
他只有一颗空白又洁白的灵魂,谁掌握走了,苏研就一无所有。
苏研安静了太久,有时,沉默代表的就是抗拒。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沉默下去,他缩着身体,几乎要缩到椅子下面去,鼓鼓的屁股撅在外面,中间还插着粗大的按摩棒,把每一丝隙缝都撑开了,明晃晃的惹眼。
好似自己能藏得住似的,越发像是个顾头不顾尾的小笨蛋。
他压着嗓子,用细细弱弱的声音祈求:“阁下,奴求您不要……”
他不敢抬头,就只能用脸颊去蹭云烈的裤管,还小心地用后脑勺对着祈元嘉。
苏研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讨好云烈,但他觉得只要云烈现在放过他,他事后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
“小东西,你要拒绝我的命令吗?”云烈低头浅笑,他同样站起了身体,随手捋平胸前褶皱的绶带,看上去很温和、包容、甚至隐隐的神性,如果不是投身到了政局之中,他很符合某失落文明古籍中的宗教代言人的要求。
苏研狠狠颤抖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在茶话会上失利的祈元嘉没有放过这嘲讽的好机会,他矜持的微笑,笑容间带着高等雌虫家族主虫的虚伪:“您引以为傲的调教手段似乎不够有效。”
云烈回头,眉眼微弯,很真诚:“让阁下费心了。他的主人没有教导好他,才让他养成了一些糟糕的习性,我正在考虑为他换一位主人。一个不合格的奴隶可不配拥有好主人,阁下您认为呢?”
祈元嘉对他的调教计划不感兴趣,在云烈轻易带偏了话题之后,有些不耐烦和云烈打太极:“阁下您决定就好。”他不想被牵扯进云烈的调教计划里,因此微微颔首,“阁下既然还有小奴要调教,就不必让他送我出去了。”
云烈却好像对这个话题情有独钟:“看来您和我有着同样的见解。教导一只小奴的调教师应当享有对小奴的所有支配权,包括占有和品尝他,这正是教导者的乐趣所在。”
祈元嘉好像想说什么,但云烈比他更快一步,他在蜜糖般的微笑中,意味深长的说:“我想他的主人也不会在意的,毕竟,亚雌无虫权呀,阁下,您说对吗?”
祈元嘉顿了顿,最终,简单地颔首点头。
“确实如此,阁下。”
亚雌无虫权是很久以前的法典,现行的律法中,亚雌具有不完整的虫权。
但高等雌虫家族矜傲,连中低等雌虫都看不起,对亚雌更是纯纯的漠视,至今还流传着‘亚雌无虫权’的隐形规则。
祈家虽然是老牌的高等家族,但在这一点上却更像新兴的‘暴发户’,没让家族中的亚雌仆虫全部膝行已经是明证。
祈元嘉无法忽视云烈说出这句话背后的暗示。
云烈的笑容这才多出了几分真心,微垂的视线余光见苏研瑟缩,又与祈元嘉平和地交谈了几句,他游刃有余,就像是懒洋洋的大猫随意的拉扯着毛线球,轻易就能让毛线球变成想要的样子。
“和您谈话十分愉快,您真是出乎意料的大方。”
祈元嘉将此视为嘲讽,他知道自己在交锋上不是云烈的对手,因此尤为谨慎,实在谈不上有多大方。
云烈但笑不语,终了,他抬起脚,轻轻踢了踢苏研的侧脸,这一次的语调多了几分命令的意味,强硬且不容拒绝:“奴隶,服从命令。”
苏研发出绝望的呜咽,这一次,他乖乖听话了。
苏研缩着腿,爬到祈元嘉的身前,双手交叠着行礼。
“奴为阁下带路。”
与主人近距离的时候,他的心跳几乎不受控制,直到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身体的束缚感才拉回他的心神。
他恐惧害怕着祈元嘉会在这种场合认出自己而怪罪他,又担心他没能发现自己,那么自己就成了蓄意欺骗主人。
两种想法在他的脑海交织,令他膝盖发软,既想要主动认罪,又想要深深低头,就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没有等到祈元嘉的回应。
高傲的雌虫当然不需要与充作玩物的蜜虫发生语言上的交流,也许连目光都不屑于注视着一只小奴。
苏研不知道该失落还是庆幸。
苏研站起来,微微弯腰,恭敬地退后几步之后,开始为祈元嘉阁下带路。
他低着头,零散的碎发下垂,发丝柔软丰茂如垂丝杨柳,想必在某个抬眸的瞬间也会如柳枝一般缱绻温柔。
他的体格瘦弱,腰肢很细,但屁股肉意外的饱满,除此以外,就只有被皮革勒紧的大腿会嘟起软糯的嫩肉,身体的曲线很适合被拉到膝上把玩。
即便是在充当蜜虫的亚雌里,他都很有几分出挑,是没看到正脸,目光都会不由自主停留的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