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哨兵坐到他的身边,床褥反弹着柔软的振动。果戈理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面。
&ldo;您醒过来啦!&rdo;
陀思妥耶夫斯基被这一系列的情况给弄得有点懵,他没有反应过来,水杯还举在右手,心里已落了一层轻薄的羽毛。
对方自然而然地亲吻着他的嘴唇,淡金色的睫毛啄得他的鼻梁发痒。他被这浅尝辄止的、停止在表层的吻给弄得痒痒的。
&ldo;我……我睡了多久?&rdo;
&ldo;四天零三个小时!&rdo;
果戈理瞧着他。
在他忙着打捞记忆的时候,他帮他整理了一下翻起来的睡衣领口。果戈理又把他脸颊上的、头发里的、脖子周围和缠在腰侧的绷带,都轻车熟路仔细查看了一下。他还想要撩开被子,陀思妥耶夫斯基按下他的手腕,刚刚醒转的身体还在眷恋被窝里舒服的温度,而他因此而想起来,刚才那种轻柔易碎的浮动的心情是出于什么了。
他凑近对方的嘴唇,咬住对方的呼吸,为了确认什么似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将没有好好体会的啄吻给重新寻找了回来。
&ldo;我们结合成功了吗?&rdo;
鼻息扑在对方的脸上,他感觉到哨兵的精神因为这几天日夜的照顾他,已经有点累了。
&ldo;成功了哦……费佳,您成功了呢。&rdo;
果戈理将呼吸吻进他的呼吸里。
陀思妥耶夫斯基放开思维触手,让两人的精神体舒舒服服接驳在一起。他感觉到自己在这么做的时候,背脊有些隐隐发僵,身体似乎畏惧着和这位哨兵再次近距离接触。果戈理也感觉到了。他看着他,偏头接吻的时候,他小心翼翼观察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反应,向导身体僵着,心里却并不在意。他想起窗外那只也这样偏着脑袋的小只生灵。于是果戈理在脱下外衣、钻进宽软的床铺之前,也歪头瞥了一眼窗外的小动物。
&ldo;尼古莱,飞鸟都是这样胆怯的吗?&rdo;
他正说着,麻雀歪着头咚咚咚敲击玻璃窗,头顶忽然掉下一大块雪。叽喳乱叫着,小家伙钻出来赶紧就飞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调整着身体的应激反应,他察觉到什么,嗤地小声笑了一句。
&ldo;您现在又在和一只鸟吃醋啊。&rdo;
&ldo;……看破不要说破嘛!&rdo;果戈理呼呼笑着钻进他的被子,他将厚被子盖在头上,俯下身,将向导环在他的臂弯之中,&ldo;您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办‐‐您知道我特别好面子……&rdo;
他们将心底那一片心知肚明的冰冻区域小心地封锁起来。只字不提之前的劫难,此时就像早已经习惯于这种关系似的,果戈理重新吻起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嘴唇,他深入进去,缱绻搅柔,
他低头亲咬起陀思妥耶夫斯基耳侧的细腻皮肤。这让陀思妥耶夫斯基发出了小小地、类似猫咕哝的叹息。似乎变着法想让陀思妥耶夫斯基忘记之前疼痛的经验,精神系交换起十分欢愉的光芒。陀思妥耶夫斯基开始觉得脸上的绷带太过碍事,但是果戈理不让他撕下去。
&ldo;还没好透呢!&rdo;
&ldo;已经好透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