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皇?”林云琪叹息,“他定是担心叶子怀的伤势……”
还没等林云琪说完,林云桦就摇着头打断,“他可是带着鬼面黑衣人一路厮杀,强攻到恒九山的!后山六人一人守着一个山头,全力阻止梁皇上山顶。”
林云琪大惊,手中的转经轮滑落在地,她急忙蹲下去捡,猛然一站她眩晕难忍。她不明白梁皇为何会在恒九山大开杀戒,而一国之君拼命杀至山顶,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我出去看看,”林云琪强撑着身子想要出去,“可能是梁皇迁怒于我,怪我私自离开梁国,害得叶子怀身受重伤。”
“这事梁皇怪不得你,”林云桦拦住妹妹,不让她出去,“展大师交代了,你我二人不得离开叶子怀半步。”
林云琪更是不解,外面的厮杀声、厚重的呼吸声,每一个声音都在敲打着她的心脏,更何况她闻得到那充满杀意的血腥味。
“也不知道梁皇这是发什么疯,难道他与展枫有仇?”林云桦虽也不解,但他笃定这个时候,相信展枫总是没错的。
林云桦猜得没错,梁国皇帝与展锋有仇,而且是血海深仇。
世间只知卫子殊是三朝元老,只当他是与梁皇政见不合辞官远走的。殊不知卫子殊还是前皇后林婉儿的外公,当初卫子殊更看好先帝的二皇子,而不是现在的梁皇。他自然不同意婚事,不惜与梁皇决裂。是林婉儿不顾家族劝阻,宁愿断绝关系也要嫁给梁皇,可惜不到两年便香消玉殒。卫子殊一气之下,将通向皇室的情报全部掐断,导致梁国政局乱了十年,而当年出主意害林婉儿的太后也同样死在一场大火里。
“卫子殊!”梁皇亲挥着剑,登上了山顶,对着半开门的屋子大喊,“你给朕滚出来!”
风吹开了门,一道人影如闪电般现至梁皇的面前,而就在他脚尖落地的时候,梁皇身边的一众护卫全部倒地。
“这里是恒九山,不欢迎皇帝。”展枫转身,说话的口气与当年的卫子殊一模一样。
“你就是展枫?”梁皇冷眼打量着,“你有胆打开皇宫里暗室,难道还怕朕上山吗?”
展枫抖了抖袖口,示意此刻冲上来的六名后山弟子少安毋躁,他说道:“那暗室本就是师父建的,又有什么动不得的。”
梁皇强势了一世,哪里受得了这般待遇,环视四周大声吼道:“卫子殊!你给朕滚出来!老天有眼,终于让朕找到你的踪影,还不赶紧出来受死!”
展枫无奈地摇头,刻意咳嗽了两声,“如果你不是叶子怀的生父,你当真以为自己上得了恒九山的山顶?”
“朕万万没想到,子怀竟拜你为师!”梁皇怒气冲天,“卫子殊当年残杀太后,他怎么可以……”
“放屁!”展枫打断梁皇,直接将手中发黄的信纸递了过去。梁皇接过去快速浏览了一遍,脸上的表情满是震惊,否认道:“这怎么可能,那场大火明明是……”
“害死小姐的那场大火就是太后下令让睿王母亲做的,”展枫冷笑道,“你不会连自己母亲的笔迹都不认得了吧。”
梁皇心中闪过一抹尖锐的刺痛,一个是他最为尊敬的母亲,一个是他最爱的女人。他发过誓,一定会为他们二人报仇雪恨,可手中的剑却在此刻脱手而出,摔落在地。
半晌之后,展枫语调平淡道:“师父让我提醒你,别忘了太后是因何而死,趁着子怀还未醒,你还是下山吧,与你的恩怨就此止步。”
“止步?”梁皇略感意外,不解地望着展枫,“怎么可能是母后,怎么可能!”
展枫最烦有人唠叨,神色不耐烦起来,“如果皇帝不想止步,等叶子怀醒来,我大可以告诉他,当年他母亲惨死的真相,反正他也不想做皇帝,干脆让他再厌恶一些。”
“你敢!”梁皇眼底的杀意又一次显现,“朕要见子怀!”
“不行!”展枫的面色还算平和,“师父说了……”
梁皇怒了,“他是朕的儿子,卫子殊凭什么不让朕见,朕的太医会医好他!他必须给我走!”
“他的身上也有师父的血脉,你的太医再好,有我们九间堂厉害吗?”
再次听到“九间堂”三个字,梁皇面色十分难看,勉强忍下了怒气,压制着自己的语调:“你们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朕要你们恒九山全部陪葬!”
九间堂是先帝亲自给卫子殊提的字,让他开创最厉害的情报网。而卫子殊不光创建最厉害的谍探,更是网罗江湖能人异士,活生生将九间堂打造成天下第一帮。只不过这个帮派随着卫子殊的归隐销声匿迹。梁皇在这一刻才明白,叶子怀那些先于他得知的情报都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