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努力,陶夏终于做出了豆腐,虽然跟前一世菜市场里专门做豆腐的大师傅没法比,但总归是从零到一的突破。
她把擅长做饭的女人集中到一起,传授她们如何做豆腐。
女人们学得很快。
至于豆腐的数十种烹饪方法,以及做豆腐时可以一并做出来的副产品,比如豆皮之类的东西,陶夏没有特别去提醒她们。
就让她们其中的有心人自己去琢磨,去发现吧。
很快,族人的餐桌上又多了很多豆腐相关的新菜式。
除了让石匠多做几个女人能推得动的手推石磨之外,陶夏还让石匠抓紧时间做个石碾子出来。
石碾子个头太大,耗打磨耗时很长,赶在收麦前做出来工期很紧张。
不过石碾子用处很大,在没有现代化机械之前,农民们倚靠它过了几千年,它不仅能给高粱、小麦脱壳,还能把脱了壳的谷物碾碎。
有了石碾子,饺子、馒头、面条,光光想想这些陶夏就要哭出来了。
但想要把桦树皮船升级成能装载大量货品的货船,就没做豆腐做石碾子这么简单了。
曾经在南海博物馆看过“南海一号”沉船的展览,了解过一些船体构建的皮毛,但这些根本无法支撑她造出一艘真正的拥有水密隔舱和龙骨结构的福船。
她特意在学堂占了张大桌子。入夏以来,每天晚上的必修课就是在桌前用小木条、小木片做船模。
大人们在夜校学习散场了,陶夏也不挪屁股,自顾自沉浸在制作手工模型的世界中。
夜校放课后,时常有族人来问进展:“陶夏,你的小船什么时候能下水?”
陶夏拧着眉头不答话。
跟在身边打下手的孩子不耐烦的推走大人:“快了快了。”
又是一个月圆,陶夏想着晚上要等积分通报,便打算早点收工。
先是清理了打磨出来的碎屑,接着规整好桌上的刻刀、鱼鳔胶、线团等工具,最后吹灭了蜡烛,这才发现学堂门板上倚着一个人。
那人低着眉,安静的朝自己微笑,也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他的笑容就像屋外的月光,清清亮亮,不急不躁,包裹在身上却很舒适。
“几天不见,忙什么去了?”陶夏走出学堂,锁好门,问道。
“喏,这个。”石影从背后拿出一根长长的棍子,递了过来。
“这什么鬼!丐帮的打狗棍吗?”陶夏接过棍子,两只手不受控制地耍了起来。
“别别别,这是骨笛。很脆的,经不住敲。”石影连忙扶住陶夏的手腕,制止了她拿打狗棍耍金箍棒的动作,“这一支骨笛我做了好久,上面的小孔钻在什么地方,开多大的口都是一次次调音摸索出来的,做坏了十几根白鹤的腿骨。”说着把小孔指给她看。
“你哪儿来这么多细长骨头?”
“收集的呀,收集了好久,才开始动手做。也就做出这么一根,还让你拿来当金箍棒耍了。”石影佯怒道。
陶夏把骨笛横了过来,借着月光仔细观察笛身上的小孔,不住地称赞:“你还懂音乐?”
“学渣可不就是,除了学习啥都会一点嘛。”石影弯着眼睛,嘴角微微扬起。
“我五音不全,没有乐感,你吹给我听。”陶夏倒是不客气,把骨笛又递回他面前。
石影扬唇一笑,接过骨笛,深吸了一口气,动听的曲子就这么从骨笛里流淌出来。
陶夏接触音乐不多,不知道这曲子是哪首世界名曲,但却能从曲子中听出冰雪初融潺动的流水、春天绿意萌发清脆的鸟鸣、夏日骄阳忽而转为猛烈的疾风骤雨、秋季金色麦田中拾穗的喜悦。
一曲终了,四下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