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了抚胸口,压制住激动的心情,完全没有假意推辞的戏码,直接当仁不让地说道:“感谢诸位族长和族人的信任,城邑首领的位置我就却之不恭了。苟利城邑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老祖母开心地拉起陶夏的手,其他则是各怀心事,脸上阴晴各异。
陶夏又道:“跟城邑法官司寇、常备军司徒一样,我这个城邑首领只做五年,五年之后再由议事会重新推举。这样大家可以监督我,我也会心有敬畏地为城邑服务。大家如果认可,我们便将城邑首领任职期限的规定刻在陶泥板上,作为城邑律法之一。”
“我认同陶夏说的。”水泽第一个响应,她乍听到陶夏这么提议颇为吃惊,毕竟城邑首领统管城中大小事务,她竟然能放弃终身制,确实是自己始料未及的,虽不知道陶夏打的什么主意,但总归对任职时间做出了限制。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就这样陶夏在各族的拥戴下,成了第一任城邑首领,被称作司城。
正式受封时举行了祭祀仪式,一来是向先祖报告,二来是向城民、野民、奴隶们广而告之。
做了司城之后的第一次议事,陶夏在城邑广场的柿子树下召开了议事会扩大会议。各族人,甚至野民只要想听的都可以到会旁听。
陶夏对那个在割草中分配不公的族长说道:“你掌管着城邑割草的事,但你没有做好。你不是个合格的草官。”
那个族长申辩道:“我只是随意分配,根本就不知道哪片草好割,哪片草不好割。”
与之对立的族长立刻跳起来喊道:“别听她放。屁。!她就是故意的。”
陶夏摆摆手,让爆粗口的族长打住,继续对草官道:“既是城邑让你做草官,为冬天城邑饲养牛羊准备干草,你就应该仔细的勘察草场,统筹规划好割草的所有事宜,怎么能不知道哪片草地好割,哪片草地难割?你这种做法叫做渎职。陶秋掌管坊市交换货物事宜,若是哪天货物少了,是不是说一句不知道就行了?”
旁听的族人们纷纷认可点头。
陶夏继续道:“你是个好族长,但不是个合格的城邑官,分不清什么是部族什么是城邑。我是城邑首领,如果也像你这般做事情,是不是就可以把靠近水源肥沃的土地全分给我们陶姓部族?诸位族人,我要免去他城邑草官的职务,你们可有不服气的?”
旁听的族人纷纷摇头,人群中有个年轻女子羞愧的低下了头,因为那个犯错了族长是她的母亲。
忽然,陶夏点到了她的名字。
“你母亲的做法让你们部族蒙羞,你可愿意接替她成为城邑的草官?”
那女子愣了片刻,急忙躬身道:“我愿意!我愿意为城邑管辖草料,我对先祖盟誓,绝不偏袒任何部族,让城邑的牲畜有足够的草料,请司城和各位族人信任我。”
陶夏目光殷切看着女子,就像在黑板上写下拓展题的老师,期盼着优等生给出正确答案:“如今部族有马两百零五匹、羊七百头,草料不是小事。若是冬天草料不够,饿死了牲畜,族人们的口粮、御寒的皮毛就会减少。你母亲为了部族私利,造成割草的冲突是不对的。你如今成了城邑的草官,需知筹备草料这件事有多重要。”
那女子连连点头,冲着众人盟誓绝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若再次发生那么她们部族再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做任何城邑官吏。
罢免了一个草官,在同部族又任命了新的草官,陶夏没有得罪任何一个部族,但促使更多的人开始明白城邑和私族的区分。
其他族长们通过此事暗暗警醒,如今她们的族长之位只是在部族内有用,在城邑中的实权远比不上那些她们以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