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又不会吃了我。」
「很自信嘛!到时候就会知道。好了,谈正事,评估报告怎会这么快就做好?」
「早上雨臻根本没有在休息,而是辛苦地忙着赶报告,刚刚我们俩共同努力,当然快啰!有了最后的这部分,这个共同开发的案件可以成定局了吧?」
「差不多了,就只等曜风下决定去签约。」
「依照我们的猜测,昨天潜入总裁办公室的家伙,目标可能就是这份报告书。」月泠看到夙震孝对她说的事一点都不意外,明白她猜对了,「所以我们准备了两个版本,让双方各取所需,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等对方发现情报有错时,事情早已完结,到那时候你们就有时间好好的整顿公司了。」
「行!就这么办,这点子不错,想是出自你手,雨臻心软绝不会赶尽杀绝的。」
「喂!这么说不公平?!是你们说『无毒不丈夫』的,现在怎么我变成恶人了。」
「这是在夸赞你,大小姐你就别抗议了!」夙震孝对丁月泠一向是既疼爱又喜欢逗她,每每碰在一起就免不了会斗嘴。「再说,你自己对雨臻说的话没有忘记吧!要撒娇也需找对人,你别搞错对象了。」
月泠对于夙震孝的调侃,心里虽然甜甜的,脸上却掩不住羞意,她明白震孝在回报她早上对他和雨臻的捉弄。
「你敢笑我,没关系。等我告诉雨臻,亚莉莎要到台北来时,看谁难善后。」
丁月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夙震孝收起玩笑的表情,他紧绷嘴角,微睁眼瞳,「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我初春的纽约之行,在时代广场巧遇亚莉莎,她对你念念不忘,频频地问起你的一切,例如婚事、工作--我当然据实回答,临行她托我问候、转告你,秋天将有亚洲之行,她会专程来拜访,和你叙叙旧情。」
月泠看着夙震孝越皱越紧的眉头,心底暗暗偷笑,「算算时日,只怕也快到了。」
「你怎么不早说,非等事到临头,才等着看笑话吗?」
「早说又怎样,能改变什么吗?早些被雨臻知道,只会让她再哭一次,让她记起当年因为亚莉莎的事,赌气答应和曜风假结婚,为着去向你解释,却变成在你的加护病房里度蜜月;我不希望这些陈年往事重新困扰她,尤其你的态度不明,无法给她支持和依靠的时候,那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当年是亚莉莎太一相情愿,才会有后来以讹传讹的误会,弄得不可收拾;如今我的心意如何,雨臻不会不懂的。」
「你不把对她的情意表示清楚,她会懂才有鬼,到时候雨臻要是一气之下出了什么事情,后果绝对够你受的。」
「你很幸灾乐祸。」
「错了,我很鸡婆……」
穆天毅轻松地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打量丁月泠,看着她卖弄唇舌,真的是本性难改,偏又碰上夙震孝这个万事精明,却被爱所困的人,难怪唇枪舌战永远不会平息。
缓步向前,穆天毅环住丁月泠的肩膀,打断她的话,「丫头,既知多事,莫再饶舌,往昔有一话最切此时,『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感情一事,唯有当事人最清楚,你少操心,我们还是早些离开,不要耽误了夙兄的正事。」
穆天毅不待丁月泠抗议,伸手拿桌前的空白报表纸振笔直挥,瞬间掷笔起身,向着夙震孝礼貌的告辞。
丁月泠好奇地想看穆天毅在纸上写了什么,却被他勾着臂膀带出夙震孝的办公室。
夙震孝拿起那张纸一看,就被那手苍劲的笔迹吸引住目光,他喃喃念着纸上词句:
尘封宝镜懒梳妆,
落尽庭花怕卷帘,
良缘若非前生缔,
难道相逢竟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