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听完非常平静,把简历折好放回兜里,并没有慌张。
我一下觉出不对,“你真会??”
“希望他们不会一直问我的性别。”温月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是啊,我怎么先入为主了。住在对面矮楼还和地痞流氓来往的人就一定什么也不会么?我还真是狭隘。“不想被问,就稍稍掩藏一下自己的特别。”我没有再管我那眼光狭窄的问题,顺着温月的问题继续说道,“虽然听起来很恶心人,但如果你能做到很男生或者很女生的话,都没有人会去过问你的性别,因为太明显了,根本不用问。就像我,我长头发,会穿裙子,会穿高跟鞋,会化妆,说话声细,即便我真实性别是男性又会有谁来问我呢,他们一丝一毫都不可能联想到我不是女性。”
“嗯,伪装是有必要的。”温月点点头。
我:“对啊,因为这个世界没资格了解真实的你。”
“懂了。多谢。”温月转身往外走。
我跟了上去,打开门,在门口“警告”道,“下回我可不想再看到我门口有人了。”
温月:“我尽量不来打扰你。”
我:“对了,昨天有几个小孩拿石头砸小白玩,我把他们轰走了,你要是再看见了,别忘了教训他们一顿。他们应该怕你比较多。”
温月:“没问题。”
☆、30
周五清早,柳子筠打电话让我晚上八点到机场接她,她在电话里近乎撒娇的语气让我心跳不已。这天早上,我忙乱地在镜子前搭配衣服,然后彻底错过了晨跑的时间。
晚上,我准时等在机场出口,到现在我总算知道了她从哪个城市回来。那就是她去出差的地方么?或许也不一定,我只能确定她从那儿回来而已。
人是永远无法完全了解他人的对么?即便我们有过无数次亲密到负数距离的时刻,彼此却还是有很多秘密。其他情侣、夫妻、父母子女、兄弟姐妹、朋友之间也是一样吧,欺瞒无处不在。
八点过了十多分钟的时候,从里往外走的人突然多了起来,我打起精神眺望,很快就看到了那个会让我目光停滞的女人。
“宝贝~”柳子筠拖着行李箱向我跑来,她大声地叫我宝贝,到我面前的时候还放下行李箱大大地张开双臂。
我控制不住地抱了上去。她的怀抱柔软又坚实,我大概是放弃了我那不值钱的矜持,把头深深地埋在了她的胸前。
“吃过饭了么?”她摸着我后脑的头发问。
我使劲摇摇头,我今天一天都没吃过东西。早上因为试衣服没来得及吃早饭,晚上因为要赶到机场也没来得及吃晚饭,唯一有时间的中午,我却没有胃口,在公司食堂转了一圈然后什么也没买就了回办公室。
当然,我并不饿,我常常一整天不吃东西也并不会生出对食物的极度渴望。但是如果能和柳子筠坐在某个安静的餐厅吃东西聊天,现在的我再渴望不过。
“那去吃东西好不好?”柳子筠很快提议道。
我把头抵在她胸口点了点,而后才慢慢抬起头。她的脸和往常一样充满魅力,就是眼睛里有轻微的红血丝,也许她白天过得很疲累。不过就是因为这一点不那么有魅力的样子,反而更让我心跳加速。
柳子筠松开我要往前走,我下意识双手环住她的腰不让她离开。她回过头来看我,我当即吻了上去。我主动地张开嘴,主动地伸出舌头,主动地缠绕。很快我就感觉腰上和后背多了轻柔的抚摸。一会后,抚摸随着我对她的愈发主动而愈发用力、绵长。
周围应该已经有人侧目了吧?我们是多么明显的女同性恋。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吻她,一部分确实是受了占有欲的驱使,但吻到现在我还是没觉得自己通过这个吻占有了她。这个吻只是强烈激发了我的身体对她的身体的原始动物欲而已。
几分钟后,我稍稍平静,和她一起并肩走去了机场二楼的茶餐厅。餐厅是全开放式的,没有任何的遮挡,好在这个时间用餐的人非常少,服务员也只是安静地守在远处,我也算能获得一点点和她独处的感觉。
大概是怕我饿了,柳子筠点了十来样菜,服务员调整了好几次盘子的摆法,才勉强把菜全放在桌上。
“想早点回家,只能在这儿将就一下了。”这一餐已经算是丰盛,并且机场餐厅的价格也足够让普通人钱包疼,但柳子筠仍旧对我表示愧疚。
“回我那儿么?”我眼巴巴地看着她,这是我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柳子筠:“你那儿,我那儿,都可以。”
“我那儿吧。我想待在熟悉的地方。”我直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