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餐厅,平时唯一的感觉就是平平无奇,但在那里见到柳子筠的刹那我却觉得这间餐厅美好极了。工业风的设计不再死板而是透着灵巧,菜单上那些我平时都能倒背如流不是饿到前胸贴后背都提不起食欲来的食物也突然变得诱人。
“小样子,笑什么呢,这么开心。”点菜途中,柳子筠问我。
光这个称呼就让我不好意思了,别说我现在都大龄到没人这么叫我了,就是我未成年的时候也没人这样宠溺过我。“我能点三个甜品么?”我没有抬起头,因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我现在一面羞怯一面贪吃的表情不会散发任何一丁点迷人的气息。
“这还需要问我吗?”柳子筠叫来服务员点菜,不仅把我要的三个甜品加上了,还多点了几个菜单上打着推荐符号的甜品。
“点太多甜品不合常规嘛……”我在想一会儿甜品们占满大半个桌子的时候该怎么把它们消灭掉,这毕竟是我自己要点的东西,我不想浪费它们。
“一直低着头是不让我看的意思?”服务员走远后,柳子筠打趣道。
她越说我越发不愿意抬头,不过我们来来回回几个回合之后,柳子筠当然成功地让我抬起了头。然后她打趣我绝对能混进蟠桃宴,因为我的脸和蟠桃没什么两样。
这一餐美好得不像是真的,当然除去最后我使出洪荒之力把所有甜点全消灭了个精光这件让我的胃极其痛苦的事情。
晚上我们俩都再吃不下任何东西,她开着车带我兜了一圈环湖公路,我们就回到了她家。
当你觉得今夜必然要做无数次剧烈运动的时候,一直待在浴室恐怕是个最方便的选择。
对这一点我们俩心知肚明,所以一进家门我们都直奔浴室。脱衣服的过程中,柳子筠提了瓶红酒和两个酒杯进来。
那是最好的,红酒绝对会让这一夜醉得更深更浓。
打头的一次必然简单粗暴,但解渴也最快最有效。结束之后我进了浴缸,柳子筠坐在浴缸的边沿一边摸我的头发一边喝酒。
一会儿后,我转身面朝她,坐在浴缸里怀抱着她的胳膊。热水让我放松,也让我放慢思考的速度,不断地去咀嚼某件事某个细节,嚼到无滋无味还是会机械地重复做同一件事。
☆、55
“有没有心情给我讲讲昨晚没想法的案子?”我思绪正在飘忽时,柳子筠问道。
阴霾一下拢聚过来,仿佛那种会伸出千百条树枝将我紧紧缚住的大树一样把我捆住,而后再把我一点点地融化在庞杂的枝干之间。
“只是个无聊的案子。”我借口道。我知道这种烂借口毫无说服力,但情急之下也只能拿这种没营养的借口凑数。
“其实~不都挺无聊的么。”柳子筠却没有反驳我。
我反而好奇起来,“怎讲?”
“都无聊也都不无聊。”柳子筠把酒杯放下,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慢慢滑到下巴。“说无聊是因为说到底就是一件事,一个人想杀人了。说不无聊是因为如果你愿意对每个人背后的故事予以尊重,愿意去读每个人的际遇、情绪变化、基因遗传、时代背景,你可能会读到很多鲜活的东西。终点都是杀人,但路途不同。在意过程则不无聊,在意结果则都无聊。”
随着话音结束,柳子筠把手放在浴缸边沿,我不知怎地,非常渴求柳子筠,我很快随了自己的本能把脸靠到柳子筠手上。起先我只是想再回味一下刚才被抚摸的滋味,但轻轻用脸蹭了几圈后,我心底的渴望却愈来愈浓烈,我不再顾及自己的行为举止是否符合乱七八糟的条条框框,我撩着尾部已经浸湿的头发,稍稍在浴缸中坐得更低,以保证能更加方便地把柳子筠的手指衔入嘴中。
她慢慢向上收胳膊,我也随之坐直。她再往上的时候,我发现我够得越来越费力,于是我不再坐着。站起来的过程中,平静的水面被我冲破,水花撒得到处都是。
她适时揽住我的腰,让我和她面对面坐在浴缸的边沿,那边沿其实并不够两个人坐,所以她把我抱在了她的腿上坐着。
我身子和浴缸边沿那段悬空的距离也正好够她做那件事……
我们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急躁,我们慢慢感受对方,慢慢给出回应,一切细水长流,不慌不忙,去满足一次欲望的同时又在刺激更大欲望的产生。
埋在她怀里休息的时候,我摸着她的衣服边问她,“你是不是想帮我找灵感才问我案情的?”
她摇摇头,我感受到她的衣服在我脸上的摩擦,“只是想偷个懒。”
我:“偷懒?偷懒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柳子筠:“先在你这儿问个大概的情况,这样我之后看资料的时候心里也能有个数,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应该能少浪费很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