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潜剑眉一挑,朗声问道:“哦?都有谁?”
申恩义眉头紧蹙,双手不自觉地揉搓着缓缓说道:“太子林泫、太后梅云清、将军向水中皆派亲信来过数次。内阁首辅许墨、大学士黄浩文和孙源三人也都派人来过一回。这些人自报家门,表明来意皆是想了解那天之事,但我均未开门。此外还有几位供奉修士,像通灵境后期的石新,此人身材魁梧壮硕,犹如一座铁塔,那目光狠辣如刀;通灵境中期的任镇,身形瘦削似竹,却步履敏捷如风,在察觉到我的注视后皆匆忙离去。剩下的皆是些不足挂齿的小角色。”
陆潜目光炯炯紧紧盯着申恩义,追问道:“就依你所知,他们当中哪些人是一伙的?”
申恩义面露难色,那张饱经风霜、沧桑无比的脸上写满了无奈,苦笑着说道:“这个……在下一直潜心修行,对于朝堂之事着实不了解。”
陆潜不再追问,只是轻轻摇头,叹了口气,那叹息仿佛带着深深的失望,说道:“好吧。那你准备准备,接下来这段时日你就跟在我身旁充当打手吧。”
申恩义即刻堆满讨好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细缝,那模样活像一只谄媚的狐狸,说道:“道友境界超凡脱俗、功法高深莫测,哪还用得着在下出手。”
陆潜眯起双眼,语气坚决地说:“我自然有我不方便出手的理由啊。你看现在我们在一条船上,你要来当这个底牌吗?”
申恩义当即挺胸昂首,双手抱拳行礼,神色庄重地郑重表态:“在下甘愿冲锋陷阵,万死不辞!”
明明对陆潜的身份、底细、境界、实力一无所知,但申恩义却由衷地愿意服从他。
以往正是这种难以名状的直觉带来的顺应大势潮流的抉择,才让他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野修,历经数百年的艰辛修炼晋升至归元境。
这次,他依旧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陆潜。
安抚好申恩义,陆潜又陷入了深深的困扰。
此刻,他在一座幽静的庭院中来回踱步,月光如水般洒落在他修长的身上,拖出一道修长而孤独的影子。周围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他的忧虑而叹息。
他喃喃自语道:“接下来要如何开展掌控风歌王朝的计划呢?”
林泽那不抵抗也不配合的态度令陆潜满心不满。
他皱起眉头,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冬日的寒风,冰冷而凌厉。
他喃喃低语道:“要不废了林泽,让那个太子林泫即位当个傀儡皇帝,顺便替他铲除内阁那些权臣?那也太便宜这小子了。要不留下林泽,直接解决许墨、黄浩文、孙源三人中的两人?要是再冒出个什么权臣,又是太子、太后、将军的亲信,那可就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了。”
陆潜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申恩义问道:“你可知有什么有才能却被冷落的清官之类的?我知晓你不熟悉官场之事,但若连你这不理朝政的供奉都有所耳闻,我将他扶持上位想必会有用处。”
思来想去,陆潜决意自己扶持一位风歌王朝的“张居正”。
至于皇帝林泽,给脸不要脸就滚在皇宫里待着吧,待自己腾出功夫再教训他一番。
申恩义手托下巴,神情专注地思索片刻,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将脑海中的记忆全部翻找出来,说道:“若是如此说来,我倒是想起一人。此人名为高祝清,大约十年前,二十二岁时高中状元,据传才华横溢,极具才情和政治远见,朝堂上下皆颇为赏识,起初皇上甚至直接委任其为户部侍郎。只是他为人清正廉洁又刚正不阿,身处内阁权力的漩涡之中,故而屡屡受挫,最终无人提携。已于两年前辞官归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