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你觉不觉得……师尊对你好像有些特别?”云澈倚靠在树上,目光复杂。
我挽了个剑花,剑指满树淡白梨花,斩断混着泥土清新的甜香,收剑入鞘。樱红的剑穗晃了晃。
我回头问:“哦?如何特别?”
云澈站直,想说又似难以开口,来回踱步几番,走过来扳住我肩膀:“师哥,我觉得……师尊他好像钟意你!”
我干笑两声,“何出此言?莫非是上次你我二人下山寻乐,他只罚你,未罚我的缘故?”
云澈终于放开我,摇头说:“并非如此,师哥有所不知,我前段时间打扫师尊的书阁,发现了很多画轴,画轴里画的全是师哥你!”
我愣了愣,说:“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云澈不可置信,“师尊那样淡泊如水,无欲无求的人,画个山山水水再正常不过,可他却,却千百次用笔墨描绘师哥的容颜!”
我哈哈一笑,颇有些唏嘘:“想当年我还未拜入剑宗,多少画师慕名而来,要把你师哥我这张脸描摹下来。”
云澈察觉出我话语间的回避,试探道:“师哥想如何回应?”
我摇头一晒:“我无需回应。”
云澈不解:“为何?”
“人生看得几清明?”我拍拍云澈肩膀,与他错肩而过。
夜溯大概都不知自己是以何心思画下我的画像的吧。
他不说,我就无需回应。
剑宗的日子固然得意,我却三番五次下山闲逛,虽然偶尔会看到自己的通缉令,但也不是很心惊胆战。
我在路边饮茶,一转头却看见夜溯一身月白衣袍立在我身边,吓得我手一抖,差点把茶洒了。
我连忙站起来行礼:“师尊。”
夜溯挡住我行礼的手,摇摇头,“喝茶。”
好吧,这是哪一出。他坐在我面前,我还挺不自在的。
我喝茶如喝泔水,夜溯百无聊赖地盯着我看。
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