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雷却是执意要进来,手中的餐盒也已经放在了一旁的鞋柜上,他应该对这里是轻车熟路,自己打开鞋柜找更换的拖鞋。找了一会儿又发现不对劲,直起腰问邱望,“我的鞋呢?”“你有鞋吗?”邱望是莫名其妙的语气,“我这边备用拖鞋那么多,你随便穿一双不就好了。”廉初这下听明白了,也是巧了,他居然在众多拖鞋当中选到了夏雷的那双,看起来是白色的倒是很干净,也不知道他现在脱给夏雷夏雷还要不要。廉初咳了一声,主动站起来向夏雷解释,“主要是你这双鞋看起来实在是太漂亮了,不行我刷一刷明天给你送回去?”夏雷这才正眼看他,“你在这里干嘛?”说是路过喝口水狗也不会相信,廉初哼笑一声,掉头坐回沙发,也怪可怜,爱人爱到迷失自我。夏雷坚持要和邱望进屋去说,两人僵了一会儿,邱望还是带着夏雷进了卧室,次卧,在门重重关上的那一瞬间,廉初竟然是难得地松了口气。他们这房子,说隔音好,其实也没有好到那种程度,可能也是因为两人说话的声音太大,廉初居然可以听清个七七八八。其实一开始应该还是压着声音说的,突然从某一句夏雷就开始歇斯底里起来,他质问邱望,“你凭什么把他给弄回家里!”相比之下邱望的声音就小上很多,但是大概是说他自己乐意,让夏雷不要多管闲事。“为什么非要是他!”邱望还是那句话,“我乐意。”“你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对你的吗?”“记得啊。”邱望回答得轻松,“但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廉初隐隐约约听到邱望让夏雷早点回去睡觉,又让他多吃点东西,之后便要开门,明明都已经听到了扣动把手的声音,廉初又被“哗啦”一声刺响给吓了一跳。估计是夏雷摔了什么东西,听起来像是花瓶,没想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脾气可真算不上小,廉初怕这俩人再在屋内闹出什么生命危险,便不顾安危地冲了进去。果然是碎了个花瓶,青玉色的,廉初私心觉得这花瓶还怪好看,夏雷像是杀红了眼,看到廉初进来更是了不得,又是拿了个什么东西朝着廉初扔了过去。这次是个茶杯,廉初自认为已经躲得十分及时,但是耐不住夏雷手准,杯子裂在了门框,又有一小部分飞向了廉初的眉骨。亲我一口再走“咣”地一声,廉初也顺势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廉初发誓自己没有什么表演的成分,但是指间有血流下来的触感也是真的,说疼倒也算不上太疼,所以他一声没吭。透过另一只眼睛,他可以看到邱望愣了一下,然后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夏雷,快步朝廉初走去。廉初的第一反应也是推开他,但是手很快就被控制住了,邱望拉开他捂住眼睛的另一只手,又几步将他推出去,推到沙发边坐下,别的什么都没有听到,就听到邱望让他睁眼,可他的眼是被血糊住了的,一时半会儿怎么样也睁不开。后来邱望直接上了手,想要把他的眼皮扒开,廉初总算是开了口,“你他妈的靠不靠谱?我眼睛没事,伤在眉毛上,”邱望这才松开了他,拿纸巾让他垫着,廉初在意的内容可能稍有不同,因为他的血流太快,已经染脏了邱望的白色皮沙发。为了这点小伤居然还叫来了救护车,到医院缝了三针,都是小事情,夏雷什么时候不见的廉初都没有知觉。倒是邱望一直都在他身边,除了和医生沟通之外两人也没有过多的交流,救护车并不能把他们护送到家,所以只能打车回去,两个大男人一起坐在后座,廉初只觉得怪挤的。回去之后还是那一地的狼藉,廉初看他这家里也没有保姆,便想蹲下来收拾,又被邱望给一把拉了起来,“明天我找钟点工。”气氛僵在了这里,受了伤也不能洗澡只能睡觉,换上邱望的睡衣,胳膊和腿都长了一截,邱望刚推门进来,廉初竟然条件反射性地朝后退了一步。邱望瞥他一眼,自己掀开被子上床,床上只有这一床被子,看起来也没有过于宽敞,而廉初,过了几年和尚的生活,真的已经不习惯再与人同床共枕了。邱望不理他,他热爱看电视,只是刚刚的球赛早已经结束,又找了一部外文片来看,廉初一个人在这边别扭也没什么意思,只好拉开被子也上了床。邱望是洗过澡的,沐浴露的味道有些好闻,估计也有些安神的效果,眉骨处的疼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他开始昏昏欲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