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未屿转过身,看向那个人。
这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男人,留着一头鲻鱼半卷发,右耳上缀着一颗黑色的方形耳钉,一件≈lt;ahref=&ot;&ot;tart=&ot;_bnk&ot;≈gt;港风衬衫配一条浅蓝牛仔,眉眼里带着些刚起床的倦意和慵懒,是个漂亮的男人。
这人名字叫尾狼,如果非要解释苏未屿和这个人的关系,苏未屿一定会说是债主与欠债人的关系。
除此之外,苏未屿一点也不愿意和这个人扯上别的关系。
“进来坐会儿?”尾狼挂好黑板,拿下手里的烟,吐出一个小烟圈。
苏未屿盯着黑板上那两个字看了会儿,走上前从地上捡起一颗一截拇指长的粉笔,在“洒”字下面加了一笔。
“酒吧。”
尾狼望着补上的两个字,嗤笑一声,转身走向楼梯。
走到楼梯的终点,正如门外挂着的黑板上所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地下酒吧。苏未屿第一次来这个酒馆时,还怀疑过这是什么非法交易场所,但事实是,这还真就只是一个卖酒的酒吧,多的连个烟都不卖。
走到酒吧门前,尾狼摸出兜里的钥匙开锁,开了门后进去摸开关开灯。苏未屿就跟在他后面,也不说话,直到店里昏黄色的灯光亮起,才轻轻“啧”了一声,以示对这过于暗淡的灯光的不满。
“嗤,你还别嫌弃这灯,可贵着呢,来这喝酒的人,就图这个气氛。”尾狼把钥匙往吧台上随手一扔,又顺手从台上拿起一瓶罐装的黑啤,单手拉开后就往嘴里灌了两口。
苏未屿不理他,在旁边的高脚椅上坐下,也从吧台上拿了罐啤酒打开。
尾狼勾着唇看着苏未屿一口气灌完一罐子啤酒,不正经地笑:“以前不是死活不肯喝我的酒吗?今天转了性了?还是说想不开了,终于决定跟着你尾爷我过了?”
苏未屿没忍住还是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唉,怎么越来越像个闷葫芦了,小孩以前骂人不是挺凶的?”
苏未屿现在就是后悔,后悔干什么想不开要跟着进这酒馆来听这人拿自己开涮。
“你好吵。”
“嘁,喝你尾爷的酒还敢嫌你尾爷吵,说说吧,又干什么了,都逃起课来了,当初是谁说要读书不要跟着你尾爷干的?”
“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开一个酒吧?”
苏未屿知道这是个没人知道的秘密,也是尾狼的一个雷区,所以他故意这么问,有迁怒的意思,但也的确是好奇。
尾狼这个人很是神秘,没人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来的芜城,只知道他大概在这混迹了有五六年,开了一家酒吧算是主业,副业是给人放高利贷。
但苏未屿把他当做自己的债主,却并不是因为跟他借了高利贷,一是尾狼自认是有道德底线的,绝不借钱给未成年,二是这个债并不是金钱债,而是人情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