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可爱的举动让良昭的笑声更愉悦了些。
“论文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我下个星期就要开始离校实习了。18年寒窗苦读,还有点舍不得。”
你算是寒得哪门子窗啊?
良昭侧目瞥向这小子晃荡酒液的动作,也递了递杯,“那祝你前程似锦。”
“切,木头桩子,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凌玄嗤声自言自语着,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夜里的风渐渐吹凉了餐桌上的火鸡。良昭正抬头欣赏着午夜的残月,忽然觉得膝上一沉。
原来是坐在前面的人仰躺了下来,倚靠着他仰望满幕星辰。
“良工,我有点头疼。”
“你喝太多了,先进去吧,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恩。”凌玄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想跨着满地狼藉进门。
不料他脚下绊到一罐气泡水,猛的栽倒下来,拥进了一个坚实怀抱。
熟悉的杜松子香气被夜风送入良昭鼻息,与葡萄酒的甘冽混杂成诗。
像是几个月前在公园初遇的那样,压在身上的重量迟迟不见消减。
“又不起来?”
良昭用胸膛撑住他的身体,淡然地半躺在更加凌乱的露台上,低声反问:“打算让我连你一起收拾了?”
凌玄凑到身下人耳边,喷吐酒气,声线也肆欲酥痒,唯独眼神清明至极。
“我不做一夜情郎。”
你就算是道冰棱,也得长在我自家屋檐下才行。
时间逾过凌晨一点,圣诞晚餐现场才被良昭整理妥当。
打开房门,目送凌玄拖着懒散的脚步走回1202。迎着声控灯的光亮,再次看到长廊下一排摆放整齐的花盆。
那些原本已见干瘪的番杏科植物正在缓慢地恢复着生机。
良昭回到自己卧室,躺倒在床上,在未开灯的漆黑环境里摸出手机。不知何时,微信列表里已经躺着了一条来自邬泽的消息。
[听简安宁说你都忙完了,怎么没到往生喝酒?白白等你好几个小时。]
良昭疑惑地蹙起眉头。
[今晚你们师门不是在庆功宴吗?]
[哪儿来的消息?]
[你某个学生的朋友圈。]
[确实吃了顿饭,但那是上个周末的事了。]
[?]
良昭察觉到异样,重新点开朋友圈,果然先前的动态已经被删除,最新的一条在3分钟前。
[祝人圣诞快乐,不如陪着一起快乐。今晚的表现还算不错,无人思我?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