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闭眼,将手离开了岩石,那水流的冲击离开把我的身体推向了一边,我马上就要彻底失去平衡时,白自涓的手一捞,紧紧地抓住了我。
我终于离开的水面,被她抱在怀中。
&ldo;上面是谁在拉着绳子?她拉得动我们两个吗?&rdo;我问。
&ldo;我把绳子捆在岩石上了。&rdo;她回答,但语气并不轻松。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天呀,那条用布单挫成的绳子根本就无法承担我们两个的体重,在中间的一点上,它开始出现了快要断裂的痕迹了!
我的泪水一下涌出来了:&ldo;放开我,你还能活着上去。&rdo;
&ldo;别逗了,我根本就知道你不是这样想的!&rdo;白自涓固执地喊道。
&ldo;但如果不,将可能死两个。&rdo;
&ldo;你想死?&rdo;
&ldo;绝不!&rdo;我哽咽了,&ldo;但我不能看到你死。&rdo;
白自涓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是汗或者河水溅起的露珠,落在了她的脸上,我看得很清楚,那双同水样汪汪的眼睛,有晶莹的泪花。我平生最大的勇气在压抑许久之后,突然爆发了‐‐此后我再没能具有那天的勇气了,就好像面对死亡时的亢奋一旦丧失,连受伤也会无法接受的‐‐,我冲着她喊道:&ldo;你放开我!我不能看着你死!因为‐‐我喜欢你!&rdo;
她抱着我,无言,却更不松手了……
我始终睁大了眼睛,这个时候,我看到了那溶洞中的整个空间,并不是从我们进来的地方有救助者的火把出现了,而是在我们的四周,我隐约地看到了一个个荧光。不是虫儿身体上的冷光,而是彻底的星光,它们从我们下面升了起来,漫散开来,密布在这里,用自身的光照耀我们。
那光淡蓝,微弱却长久。渐渐地它们分散开来,飞向四周。那里不光有这样的星星,还有淡淡的薄云状的紫色、绿色、蓝色、白色的小雾团‐‐简直就是在天文馆看到的宇宙的模型……
我们头顶极高处,悬挂着密密麻麻的钟乳石,像利剑一般,却离我们好远。我看到了对面岸上的那块突出的石头,并不大,却同四周的岩石的质地完全不同。如果说它是块璞玉可能更贴切一些,但是它却是通身粉红色。我看到那奇特的石头上有一个上下被打通的洞。
我第一个反映就是‐‐上午时车上老太太讲的&ldo;送子石&rdo;,原来它真的被&ldo;狐仙&rdo;&ldo;藏&rdo;在了洞中了……
&ldo;好美呀,&rdo;我说。可是她仍然看着我,似乎对身边发生的所有变化充耳不闻。
&ldo;你先往上爬,我在这里吊着,你上去后,我再爬,我们谁也不会死的。&rdo;她命令道,&ldo;不要再说其它的了,否则我们现在就跳下去!&rdo;
&ldo;好,我同意,你先爬。&rdo;
&ldo;周末,现在不是学骑士的时候,怎么说我也是成年人的身体了,你不可能在我的攀爬过程中控制绳子的摆动,我们这根绳子不能再受到岩石的摩擦了!&rdo;她送了我一下,让我抓住了绳子。我知道她说的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我不再谦让,迅速像只猴子似的,爬上了悬崖。
大约三分钟后,她也上来了。我们却没有那种逃脱死亡后的喜悦,事实上,我那一刻,感到一阵强似一阵的失落和空虚。我知道我们得救了,我也知道在她怀中的那种突发的英雄的气概也将失去了。我更害怕的是当我们冷静下来时,她会怎样来理解我说的那句&ldo;我喜欢你&rdo;呢?
我只是个中学生呀,而她偏偏是我的老师……
她喘息了一阵,然后猛地说:&ldo;快救人!&rdo;
哦,我立刻想起来老刚他们这帮孙子还躺在那儿呢。于是我收起了绳子,拖起其中一个‐‐已经记不清被我第一个拉出来的人是谁了‐‐向&ldo;洞中洞&rdo;外面爬去。
第17节恍然入睡
33
我在大家的欢呼声中跪倒在地上,身体内的力气完全透支了,再无精力面对英雄般的礼赞,这是软软的浑身肌肉痛。被拉出来的老刚他们也躺在那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老刚的哥哥和蔺猴一个揪着一个人的脖领子,扇他们的耳光。直到被打的人&ldo;啊!&rdo;了一声才停手。
白自涓的体力似乎还能支撑,尽管不像我似的倒在地上,却也站得不稳了。有人已经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我连说声谢谢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刚醒过来,开始吓得抽泣。在大家的询问下,他说他们昏迷并不是缺氧‐‐的确如此,因为他们脚下就是地下河,有入口和出口,自然不会缺氧使人窒息‐‐,&ldo;我们听到了什么声响,很奇特,很恐怖,像是……狐仙显灵。&rdo;
蔺猴做气愤状地扭着老刚的胳膊:&ldo;你就给我们扯淡吧!什么显灵?要不是人家救了你,你丫只能日后显灵了。&rdo;
大家笑起来了。
老刚噢了一声,&ldo;是谁?&rdo;他回过头,看了看我们,&ldo;是谁救了我?&rdo;
&ldo;要说找到你,是人家周末,还有咱们的白老师。要说把你拉出来的,是老驴。&rdo;蔺猴看着我们说。
我像被人迎头泼了盆冰水,瞬间脑子一个机灵,立刻振奋了起来,连忙回头看到了一张比我还要迷茫的脸……
老驴?!
我那近似要杀人的目光转向蔺猴时,把他吓了一跳:&ldo;你是说,下去的只有我和白老师还有老……老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