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下了几天的雨,天气开始转凉,生病的人比往日增加了很多,且都是老人孩童,不方便出门。大多数人家都会请大夫到家中给病人诊治。
白歧堂也比平日忙碌了许多,大夫不够,连学徒伙计全都用上了。
这一日午饭后,白歧堂只剩昌伯一人,白茯苓被叫来打下手。
早上人少,她百无聊赖地看了会儿书,一阵困意袭来,忍不住伸手打了个哈欠。
昌伯见她犯困,和蔼道:“小姐,你到里间去歇歇吧,反正这会儿也没什么人。”
白茯苓忙道:“昌伯,说了多少遍了,叫我茯苓就可以了。您一大把年纪了,还替我们家奔波劳碌,我怎么好意思偷懒呢!要歇也该您去歇着才是。”
昌伯笑道:“我呀天生劳碌命,谁让我歇着,我就浑身不自在。哈哈!”
正说着,有人从外面进来,昌伯忙迎上去问道:“请问您是看诊还是抓药呢?”
来人却不答话,白茯苓疑惑地抬起头,只见门边站了一人,因逆着光看不清楚面容。
这时从外面又进来一人,他解开白色连帽斗篷,随手扔向一旁,门边站着的人麻利地伸手接住。
待看清他面容,白茯苓心中警铃大作。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孟颜钰。
顾娉婷生辰宴后,他一直没有动静,今日也不知又要生什么幺蛾子。
他几步走到白茯苓面前,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倒一点没把自己当作外人。
前世两人是夫妻,这一世他们只在顾府见过一次面。
白茯苓明知道他来没安好心,但也只能站起身客气问道:“二公子稀客,请问您是看诊还是抓药?”
孟颜钰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不紧不慢道:“我近日得了一个怪病,整日的吃不香,睡不好,还浑浑噩噩犯迷糊,所以特意前来请大夫帮忙瞧瞧。”
白茯苓一听心道:“肯定是坏事做多了,做贼心虚,当然吃不香睡不好了。”
她心中幸灾乐祸,却不敢表露出来:“很不巧,大夫都出诊去了。要不你先回府,等有大夫得空了,再亲自登门替你诊治。”
孟颜钰轻轻抬起眼皮,道:“何必这么麻烦,你不是现成的大夫么?我这人做任何事都不愿意等,浪费时间。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狂妄自大!”
白茯苓一边腹诽一边为难道:“我是女大夫,给公子看病只怕不太方便。”
孟颜钰又抬了抬眼皮,淡淡道:“有什么不方便的,最多我委屈点,吃点亏,让你摸摸手,其它你就不要想了。”
“你~~”白茯苓气的只想破口大骂,想不到他不但心肠歹毒,还厚颜无耻。
她强忍着深吸一口气,斜睨他一眼,忽然扬起笑脸道:“既然你不嫌弃我医术不精,那请你说一下你哪里不舒服,有何症状?”
孟颜钰见她一脸坏笑,却不点破,嘴角微微扬起,道:“我这段时间不知为何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稳,整日的心不在焉,就像丢了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