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气温较昨日似又低了一点。
白茯苓练完剑,只除了身上出了一层细汗,倒不觉得特别热。
她接过昌芷递的帕子擦了擦脸,运动了一下,身上筋骨松乏了不少,但心里却总觉得不踏实。
自上次医馆风波后,孟颜钰那边一直风平浪静,再没有动作。
依前世对孟颜钰的了解,白茯苓是断定了他不会就此罢休的。他这样按兵不动,属实反常。
白茯苓有时自己都觉得好笑,她心里自然是百般希望孟颜钰不要再来找她。可他真不来了,她的心又整日吊着。
倒是那孟颜其,往白府走得越发勤便。白茯苓感觉自己的生活,简直被他搅乱了。
柳儿备好了热水,白茯苓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昌芷上前道:“烟雨小姐差人来传信,邀小姐过府小叙。”
白茯苓立刻禀明田氏,吃了午饭后带了礼物到含府。这次她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含家侧门进去。
从正门走,必然要经过练武场。那里都是清一色的男子,她该避嫌才是。前世她是有多大条,才会丝毫不顾及男女之别?
先去见了师娘,代母亲问了好。才说了没几句,含烟雨高兴地过来,不由分说拉着茯苓到自己院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了好久,一向内敛不爱多事的烟雨竟也问起了孟颜其的事来。
“茯苓,我听说那靖国公府的世子隔三差五去白歧堂,外间各种议论,众说纷纭。我今日多嘴问一句,他可是……可是……”见茯苓面色如常,方继续问道:“因为你?”
问得很含蓄。
白茯苓很没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烟雨,这京中美女如云,出身比我高贵的更是如过江之鲫。你觉得他能看上我?至于他为什么往我家跑,不过是因为上次在敬安寺,他受了伤,我出手帮助了他。他心存感激而已。”
含烟雨讶然,“还有这一茬?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茯苓向来藏不住话,这次倒是捂的严严实实。
“你还当我是小姑娘呢,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我若到处宣扬此事,被有心人拿来说道,我还要不要见人了?所以,你一定要帮我保密。”
含烟雨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都说女大十八变,你确实与之前大不一样,俨然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了。”
白茯苓很配合地拿手捂着嘴,露出一副小女儿的羞态来。含烟雨见状,再也顾不上笑不露齿的闺训,张嘴大笑起来。
两人笑闹了好半天才停下来。
张媒婆来家里提亲的事,含烟雨是知道的。她还知道母亲问了哥哥的意见,哥哥并没有推拒。
之前张媒婆也提过几家,都是家世相当,样貌不俗的。含书柳皆让母亲一一回绝了。
看来茯苓在哥哥心中,还是不一样的。
这张媒婆做媒是出了名的,她会将尚未婚嫁,门第相当的少男少女模样脾性都摸得倍儿清。
然后男女两边都亲自登门,问过双方大人的意见后,若都有意,她再正儿八经地做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