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明白,也就放弃不再多想了。
二日清晨,沈晏衡早早的就去了皇宫。
他在李启的宫殿外等了很久才被召见进去。
偌大的寝殿几年充满了中药的味道,脚边跪着一群彻夜未眠的太医,沈晏衡左右扫了两眼,跪了下去。
“臣晏衡拜见圣上。”沈晏衡不卑不亢道。
李启咳了几声,从黄色的床帐后面传出了一道就要灯枯油尽般的声音:“你来了……”
沈晏衡拱手:“是,臣来了,圣上,您龙体怎么样了?”
李启顿了很久才说:“就那样吧,也许哪天就……”
话未完,沈晏衡就说:“圣上当长命万岁。”
李启笑了几声,“沈卿,朝廷现在的样子朕也晓得了,老三现在恐怕巴不得朕死了吧?”
他这句话说出来后,在场的所有人的头都埋了一个度,沈晏衡垂着头,眸色却隐晦变化了一些。
“朝中之事,臣……并不知情,臣一心只忠您。”沈晏衡说着他自己都不信的假话,态度却诚恳得不得了。
李启默了一阵,又咳了好一会儿。
“沈卿,那就让朕看到你的忠诚,行吗?”李启声音越来越弱,这句话就像是从肺管子里挤出来的。
沈晏衡再次拱手领命:“圣上只需安心等臣的一份奏折呈上,臣一定不负君望。”
李启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哑,越来越难受,“沈爱卿,朕给你这个机会。”
沈晏衡领命退了出去,一离开李启的寝殿,他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一些。
似乎是预料之中,又似乎是为时过早了一些。
他回到府里后和姜姒商议了此事,他问:“阿姒,你说他这些话的意思是不是,他要让自己的这个儿子也倒台?”
姜姒皱着眉头,她也有点想不明白。
“圣上的病情如何?”姜姒问起了别的。
沈晏衡仔细的回忆了一翻,说:“今日隔着龙帐听声音,似乎确实很严重。”
那这就更不对劲了,倘若圣上确实病重,那他在这种事不是应该立一个未来储君么?
李羽已失去资格,那作为另一个有可能的继承人李筠,不应该是唯一的选择么?
种种迹象表明,要么李启没病装病,要么就是他已经找到了新的储君。
“夫人怎么想?”沈晏衡问。
姜姒回过神,又垂下了眼帘说:“不如先遂了他的愿,做郎君能做的事情,探出他病情虚实。”
“除非……”姜姒顿了一下,一种更不好的可能涌上心头。
沈晏衡好奇问:“除非什么?”
“除非他想除掉所有能威胁到他位置的人。”姜姒珍重道。
沈晏衡蹙眉,惊愕道:“也包括他的两个亲生儿子??”
“嗯。”姜姒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