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页杂志,景盛至今还收藏在保险柜中,景盛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小画家的名字叫……“喻嘉惟。”
男孩惊诧地抬头,只见这个穿着显贵的男人,笑着伸出了手:“我叫景盛,我想雇佣你当我的家庭画师,我愿意资助你学习,或者你想开画廊?什么都可以,你愿意跟我走吗?”男孩的身子抖得越来越严重,他终于忍不住了,一连串的泪珠溢出眼眶。
他颤抖着伸出了手,冰凉的手掌就被温热的大手牢牢握住了。
喻嘉惟知道,景盛读懂了他,看懂了这个画展。
他在求救。
第10章老婆
景盛通过汪平,找到了段亭的联系方式。
【段亭?我想约你聊聊。
】【景盛?】【是。
】【好,时间地点?】按时出现在约好的地方,段亭一眼就找到了神情严肃的景盛。
“哟,景小少爷,怎么突然想到要约我了。”
段亭一屁股坐在景盛对面,没忍住问道。
景盛听着这冷嘲热讽,回了一句:“你是不是还想挨揍?”“嗯?我听你这语气不对啊,阿盛,你想起来了?”景盛摇摇头。
段亭了然地笑了笑:“你在装阿盛。”
景盛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忽然跳脚:“我本来就是他!”“行行行,你是你是,那么请问少爷,找我啥事?”“喻嘉惟说,你是我最好的哥儿们,我为我上次说的话以及打你的那一巴掌,跟你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就这么说说就算道歉?怎么着也得有点其他表示吧,比如送辆超跑?或者你家地窖的好酒给我送几瓶?”景盛瞪大眼睛:“我操,你怎么这么事?”“露原形了吧弟弟。”
段亭哈哈大笑,“要学呢,得抓到精髓,光板着脸是不够的,阿盛最会的就是面不改色地嘲讽,语气不能大起大落。
刚刚要是阿盛呢,只会面无表情地喝口咖啡,说‘可以,你哪天要过来,我提前去超市九十九块买三瓶备着。’”
“…………”“弟弟,不说话没用的,道歉我接受了,不过说真的,我还以为以你现在这个臭脾气,就算明白误会了,应该也不会来找我吧。
这么快能来低头,是嘉惟哄你了?”景盛耳朵根慢慢染上一丝红色:“你不要胡说,谁要人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段亭神奇地看着景盛:“你还会害羞啊,被老婆哄有什么好害羞的嘛,是不是心动了?没啥好害羞的,嘉惟这么好看,迷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不丢人。”
景盛表情跟吃了屎一样难看:“能不能别左一句老婆右一句老婆的,恶不恶心啊?”段亭沉默了三秒,拿起手机打开摄像机:“来弟弟,对着镜头再来一遍,什么恶心?”“再说五百遍都可以,同性恋恶心!”景盛挥挥手挡住摄像头,“好了拍什么拍,我有事要问你,我不清楚公司现状,喻嘉惟在景氏是不是很难办?哦还有,好好说话,你要是再提什么老婆来恶心人,我就走了。”
“噢~原来还是为了嘉惟啊。”
段亭颇有深意地看了看景盛,“这才对嘛,人家为你景家费心费力的,做人总归还是得有点良心。”
“喻先生,景总到底是什么打算?”“喻先生,要是您不能给我们一个答复,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再相信您了。”
“喻先生……”会议室内,一众股东纷纷逼问,景盛多日来的不管不问,以及喻嘉惟的处理手段皆令他们存疑,若是景氏继续由喻嘉惟代理管下去,只怕景氏迟早要走下坡路,几年来景盛雷厉风行的作风带来的威望似乎早已不复存在。
喻嘉惟后背上出了一层薄薄的虚汗,汪平也很是无奈,任两人怎么解释,众人都不是很愿意善罢甘休的样子。
其实现在公司面上并没有出明显的问题,股东们却纷纷找上门来算账,并不寻常,要说背后没有人挑拨煽动,喻嘉惟是不相信的。
他轻轻扫了一眼角落里好整以暇看戏的刘微,对方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喻嘉惟暗暗叹了口气,刘微是公司的大股东,当年景天明出事后,董事会里就是他带头鼓动反水,搞得景氏一团糟的,如今景盛的事搞得有点大,刘微想查出点什么并不困难,又让他抓到了破绽。
正在喻嘉惟焦头烂额,快要应付不过来的时候,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身着笔挺西装的景盛踱步走向喻嘉惟。
景盛这段时间养病,消瘦了一点点,肤色也白了一些,板起脸来威严却半分不减。
对于他的出现,喻嘉惟多少有些诧异,但他很快明白过来景盛是想帮自己,或者说,想帮景氏,外患还没出现,总不能先让内忧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