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壮着胆子凑了过去,眼镜都看着,我要是连看都不敢看一眼,那不真是胆小如鼠了。我幻想着前面那鬼物可怕的面容,可当我看到眼前只是个小姑娘时,还是吃了一惊。
这小姑娘挺漂亮的,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民族服饰,上衣是黑色的,腰部连着肚脐眼露在外面,臀部前后一圈也是黑色的,臀部下面是花色点缀的部分,再下面是大红色裙摆。
我刚刚看到的,是她衣袖和臀部的黑色布料。我心里一惊,脱口问她:“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姑娘反过来问我:“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这个人真是没礼貌,又不是你家的山,哪有这么问人话的。”
眼镜忙打圆场:“不好意思,我们是来旅游的,看到这个洞很僻静,就进来找找刺激,没想里面有个穿红裙的大美女。你知道的,这有点惊悚嘛。”
这女的笑道:“这里也没什么凶险,不过里面太深了,还是不要去的好。”
眼镜也笑:“天都黑了,你还不回家吗,一个人来这么恐怖的地方做什么呢?”
她愣了一下,也跟着笑:“我进来采洞菇,回去炖鸡汤喝的。”她说完头一低,就急匆匆地出去了,并没有过多的和我们交流。
我感到有些忐忑,这里有当地人进来采蘑菇,那还能是个斗嘛,我们该不会是找错地方了吧?
我问眼镜为什么大惊小怪,他说:“你准备倒斗,在可能是个斗的山洞里头走着走着,迎面忽然撞过来一位穿着“古代”衣裳的年轻女人,能不害怕吗?她可是穿着大红裙子哟!”
云南民族成分复杂,我掏出手机,想搜搜看这是不是什么民族服饰,奇怪的是外面信号满覆盖,进到山洞里才不过几米深,就没信号了,看来这座山的矿物成分能干扰手机信号的传输。
我们接着往里面走,一路上我都在留意,并没有看到什么洞菇,也许那小姑娘是骗我们的,她只不过是进来小解什么的,没想到遇上陌生男人了,只能撒个谎。说实话我挺佩服自己的分析能力的,尽管这有点不靠谱的想象成分参杂在里面。
也许世上就没有这种蘑菇。
走过一个S形转角,忽然迎面冲过来一条高大的本地狗,耳朵竖着,好像是和狼狗杂交的那种。我们都被这条凶恶的狗狗吓了一跳,闪到一旁让它过去,谁知道它路过我们身边的时候,竟然一口逮住了东海的手腕。
东海手估计痛得很,大叫了一声,拔出伞兵刀“激情犯罪”了。他杀了这条恶狗,我赶紧拿出杀菌消炎药,让他就着矿泉水吞了。
我有点不放心,忙问他:“你手没事吧?”东海扬起手腕没好气地说:“这还用问?你他妈被狗狠狠咬一口试试?”
我说:“得打狂犬疫苗,咱们出去吧。”
东海说:“不急在这一时,我们先去前面看看,万一里面到头了,也免得下回再白跑一趟。”
眼镜也点头说:“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狂犬疫苗15天内去打都有效,是不急在一时,我们来都来了,干脆一次探到底再说。”
我瞪了他一眼:“搞毛线,你是我们的风水堪舆大师,怎么这么没自信呢?”他说一次探到底,摆明了就是没信心嘛,要真的是个斗,我们这一趟还想一次探到底,他在做梦呢。
山洞挺深,我们走了一阵,手电光扫到远处两人高的位置好像有什么东西,我赶紧提醒他们两个注意。
等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口悬棺,它挂在洞壁左上方,是用木桩搭的架子,木头已经朽了,感觉随时都会断裂垮下来。
我们走过去,刚到棺材底下,东海忽然大声叫了一声,听到木头叽叽嘎嘎的声音,棺材就砸下来了,幸好我们躲得快,不然就要被这口棺材砸到头上了,不死也得半残。
棺材落地摔得四分五裂,里面的人骨已经千疮百孔,好像被白蚁蛀过的木头。我没好气地说:“你鬼叫什么?这木头朽坏了,随便一点震动就能将棺材摔下来知不知道!”
东海用力咬着牙,好像在忍受着痛苦,我对眼镜说:“得了,咱们还是赶紧去医院吧,万一他身上的狂犬病毒没有潜伏期,耽误了要死人的。”
我们不是医生,谁也说不好这事儿,也不敢再往里探了,撞了个棺材,起码说明这里是有墓葬的,眼镜应该没找错结穴点。
这家伙有点发疯,好几次想咬我的手,但还算有理智克制着,我们将他弄上车,让她一个人躺在后座上发癫,连夜送去了当地医院,疫苗打了,他安静了下来,我们决定在医院守着他到天亮再走。
到了半夜,他忽然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我还没注意他就跑到了走廊里。我吃了一惊,这家伙只穿着个裤衩,满医院瞎逛,估计要吓到那些等在走廊里的病人家属了,尤其是女性。
我和眼镜在走廊里向他撞过的人道了两句歉,缓和了一下局面,也不可能顾得上一个个去道歉,赶紧将他制服了,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咬了我一口,要不是我捏着他的腮帮子,非得给我啃下一块肉不可。
我们赶紧找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可医生非说他是个精神病人,要把人送到疯人院去,我当然不答应,赶紧打电话给胡子,拨号到一半,忽然想了想东海的话,他知道我叫胡子过来,不得气死。
我决定还是先问过吴敌再说,刚一拨过去,电话那头吴敌听了非常紧张,马上问:“你们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
我想了想,他的措辞是“奇怪”,什么人才能叫奇怪的人呢,或许那个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美少女算是吧。
我给说了那个女的的情况,他吃了一惊,急促地说:“为先,你好好听我说,马上带着他去白水镇那边的彩云镇,在绿叶药店找一个叫霍超的人,这个人能治好他!”
我一愣,吴敌马上问:“记住了吗?”我忙说记住了。他愣了一下,估计是在想什么,然后又说:“将东海捆起来,别让他乱咬人。你们先去找人救他,我后脚就到。”
我正想问得更清楚一点,他已经匆匆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