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学子才进东厂就病了一个,其余的也有人尿了裤子。黄贵冷冷的看着他们:“让他们坐。”
没人敢坐,黄贵喝了一口茶,回头对内官说:“去给锦衣卫的兄弟们说,这事儿咱家接手了,一会儿招待他们。”
“看着咱家也没有用,”黄贵笑咪咪的说:“上刑吧!”
两个侍郎愣住了:“黄公公还未着人讯问就要上刑?!”
黄贵冷笑,站起来拍了拍衣角:“走吧,这里太热了。”
“我们要见陪审,我们要见督查!!!”
黄贵停下脚:“东厂没有什么督查……上刑。”
“魏大人!我们要见魏大人!!!!”两位侍郎被刑官打到在地。
“黄公公?”魏池看黄贵进来,赶紧站起来行礼。
“热吧?”黄贵坐过来:“魏大人的脸色还是不够好……不过这事情过了今天也就完了,到时候告个假,好好休息休息。”
魏池讪讪的笑道:“可以这样快?”
“给你透个底儿,这事情其实皇上早知道了,虽然这事情不全是礼部做的,但是漏题的那几个都已经暗中处理了,你知道,这事情牵扯到宫内,不能拿出来说。前段时间三法司和北镇府司折腾的时候,咱东厂早就拿了人问出来了。那几个不争气的和那个领头的江西人是一家人,如今得了势了想要再拉一两个家族内的读书人以后做帮衬。他们结交不了大臣提携,就想到这一招,也不知是胆大包了天还是迷了心窍,竟然想出了这么下做的事情。本来这事情要从礼部过的,但是外面那两个装作未看到,要不怎么平白抓他们来?皇上的心如明镜一般呢。”
“那么林大人呢?”魏池愣住了。
“林大人多聪明的人,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他没收钱,这事情要牵扯了他,他自然不服气的。收了钱的自然要出来抵挡。”
魏池想了想:“那么那个谭荀的事情……”
“那几个江西太监的名都没保住,那些江西贱民还能有何活路?只要他们愿意认了是故意冤枉谭荀的,那不就有一条命了么?”
魏池心中大喜,但大喜之后又想到那日从谭荀衣服里也搜出了答卷,摸银票的手又不忍迟疑了片刻:“他们此刻在做些何事呢?”
“魏大人可别去,你还是个孩子年龄。”其实黄贵除了以钱取人以外,还爱以貌取人,像魏池这样白白净净的清秀孩子,他打心底里不排斥,外加魏池舍得送钱,说话服软,所以更对他好了些,他想到那救命的银票肯定是燕王的,魏大人要用肯定要谨慎,他不急:“过了今天晚上,口供就会出来,不过么……谭公子那边我也打了招呼,就是些皮肉苦,到时候你劝慰,劝慰,那些都是不打紧的。”
魏池咳了咳,黄贵一挥手:“你们都下去吧,好好监督着。”
四周的内官都退了下去。
魏池从衣袖里摸出一方礼盒:“黄公公请看。”
不是银票,却是一件蝈蝈笼子。
“下官知道黄公公最近得了个厉害的角色,于是讨了这个来,不知道合适不?”魏池坦言:“这个笼子是黄花梨的,雕工也好,可惜不是个古董。燕王最近也小气了,我讨了许久才给我。”
黄贵喜欢钱,但也喜欢这些玩应,拿过来看了一番,确实是极好的东西,虽然不是古董,但也出于名家之手:“魏大人可别谦虚了,这东西哪是寻常人能见着的?”
确实不是寻常人能见着的,燕王递给魏池的时候狠狠的嘱咐了一番,魏池虽然知道是个好东西,但是仍旧对这些富贵闲人才用的东西表示了不屑。
黄贵爱不释手:“不可,不可,我这不是夺人所爱了?”
魏池笑道:“燕王爷那里的鸣虫都没有黄公公的好,空占着这么好的笼子有何用?正好拿给了黄公公才算真是物尽所用了。”
“哟!那燕王爷可要呕咱家的气了!”
“他不敢。”
黄贵指了指魏池,笑得暧昧:“你啊……”
陈昂此刻并不在京内,他昨夜见过魏池之后就去了连珠山,第二天早,当魏池去见黄贵的时候,他坐在庆芳春的阁楼里见陆盛铎和戴桐峰。
江南的诸位掌柜最终的协议结果就放在三人面前的桌子上,戴桐锋一个人捡看着,陈昂揉着脸打哈欠:“今年也差不多,就是江南那边的事情,皇上那五百万估计是拿不到了。”
陆盛铎拿出一列名单递给戴桐锋:“这是江南那边官员的名册,江南那几个贪官确实拿了银子,不过最后也都借着钱庄票号和我们的人把钱都洗出去了。最近的密报是说皇上的人共抄出两万两银子,都是现银,皇上要么接着向王爷借钱,要么就要增税了。”
“江南的税还要怎么增?”陆盛铎笑得意气风发:“魏池昨天来回话,说是礼部的案子到了东厂了,这么快就往东厂里拉,恐怕是已经杀了人,杀了人却拿不到钱,啧……北镇抚司、南镇抚司怕都不好过哟!”
“魏池这次怎么卷进了礼部的案子?”陆盛铎皱了皱眉头:“他是嫌自己在皇上面前不够醒目么?”
陈昂哈哈大笑起来:“是么,我那个傻妹子都瞧上他了,可不是要接着去招摇么?”
“我看他哪天要把自己玩死。”
“多好心的人啊,你知道那个谭公子么?就是和杜家有联姻的那个,魏池可是铁了心要帮别人,拿了我三万两的银票呢,可恨的家伙。”陈昂拿了个干杏儿丢到嘴里,酸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