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年和母亲文氏商量了给二郎做四套冬衣之事,文氏满口答应。
“好。咱们家在东阳街的家养竹鼠铺子赚了不少银钱呢,娘给二郎挑最好的料子,用心给他做四套冬衣穿。鞋袜也给他再预备两套。”
姜锦年鹿眸亮晶晶的,一把抱住文氏的脖子,在她脸上香了一口,“阿娘,您真是太好啦!我真喜欢娘亲。”
文氏心里又软又暖,也笑:“二郎对姩姩好,娘感激他,多照顾他也是应当的。”
之前文氏也不知道二郎的真实处境,她自己一摊子糟心事呢,自顾不暇,哪里分得出精神去操心大房的事儿?如今既然知道了,她也做不到袖手旁观,让二郎这样一个公府的嫡子受这般委屈。
原本,若是没有女儿,文氏自是不愿搅合大房的事儿,平白惹长公主大嫂的嫌恶。只是如今二郎帮了他们,还因此被连累折损了寿阳,她再袖手旁观,那她也就不配做个娘了。
因此,文氏立即开了库房,从自己积攒的好料子里选了最贵的最好的,从里到外给二郎置办了四身齐整衣裳,并两套鞋袜。
姜锦年不时会去外间看看母亲带着绣娘给二郎裁剪新衣裳,看一看,摸一摸,又赞叹几句,尔后便回书房去看医经去了。
她又从藏书阁捧了一本本草类的医经,为了认药材,她特地捧着医经去知柏院,叫良图把二郎的方子上的药材全都拿来给她一一地辨认。
二郎看着小丫头认认真真辨认药材,又是对着书本看,又是拿到鼻端闻嗅,墨黑眸光闪烁。
他有点明白小丫头在做什么,自他上次因救她发病之后,她便开始研读医书。
起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想着小丫头不过一时意气,因为感激他救她,故而想为他做些什么。可学医是很枯燥乏味的,她未必能坚持下去。更何况,陆太医是太医院的院使,大亨医术最高超的大夫,连他都束手无策,小丫头再怎么学,也很难在他有生之年超越陆太医的。
到时,他死都死了,她学医救他的愿望怕是十成十要落空的。
但是小丫头想学点东西,他也不想阻止她。
二郎走到姜锦年身旁,默了片刻,抬手在小丫头脑袋上轻轻摸了摸。
姜锦年察觉到来自头顶的温柔和暖意,眸光一滞,她仰起脑袋,看向一旁的少年,笑眯眯道:“二哥哥!”
少年嗯了声,唇角翘了翘,眸光浮上一丝暖意。
这天是旬日,阴雨霏霏,族学放假,大郎等人去了太平居吃席。
姜锦年央求父亲顾明给二郎寻摸了一条鲥鱼,交给厨房的柳娘子料理了,亲自送去了知柏院。
良和笑吟吟迎上前见礼,“七姑娘万福。”
姜锦年颔首,迈过门槛,沿着抄手游廊往卧房走去。
琼鸦和雪鸥收了油纸伞,甩掉上面的雨珠,提着红木雕花食盒,快步跟上。
姜锦年走进卧房,见二郎正卧床休养。
良图走过来见礼,含笑接过琼鸦手上的食盒,“二郎身上起了低热,早上已经吃过药了。”
姜锦年在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二郎的额头,少年眼睫扑闪,缓缓睁开了双目。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