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曲岸早已习惯克制,对于这种不寻常的存在,曲岸更是用上十分力气来排斥。
尤其是,这人还一再接近他,典型的别有用心。
宿淼迅速道:“我能为你治疗。”
曲岸一顿,偏头有几分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你能什么?”
“我能让你痊愈,我保证。”宿淼抿抿唇,“刚才在楼下,你也意识到了吧,我可以……”
“我不需要。”曲岸迅速打断,形容里有几分被人戳破难堪的狼狈。
“刚才,是意外。我不需要你,也不需要任何女人,区区头疼,我可以忍受。”
曲岸冷冷地拒绝,眉眼间全是即将要动手赶人的意味。
他固有顽疾,也知道自己这是心病,却执着地不肯治愈,仿佛害怕,一旦治愈,就会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曲岸挣扎和拒绝的样子有几分狼狈,他拧转轮椅方向,试图背对宿淼离开这个空间,动作却透露了几分仓促和慌乱。
宿淼怎能体会不到他的这份固执,更清楚这份固执是从何而来。
宿淼眼眶微湿,然后迅速眨眼,用长睫沾去泪意,声音平稳地对曲岸道:“我还能治好你的腿,我说的痊愈,是你的健康能够恢复完全,任何意义上的。你不要急着怀疑,其实,刚刚你的头疼之症突然缓解,也是因为我有……嗯,祖传秘方,所以才会如此,并不是什么邪术。同样的,对你的腿疾,我也有特殊办法。只要你给我个机会,我会展示给你看,我能做到。”
她这样说话行事,倒与之前的气质大不相同。
之前曲岸只把她当成一个蓄意接近自己的女人,又似乎有着特殊的“魔力”,自然很是排斥,但是宿淼冷静地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倒像是个专业的治疗师,让人不由得多了几分信服。
曲岸拧眉沉思。
他的腿疾也是天生之症,且他的案例有些特别,小腿的肌肉骨骼都在正常生长,意味着输送的营养并没有断缺,但是曲岸的膝盖却始终无法维持站立,只能依靠轮椅生存。
这种病症无痛无痒,且伴随他多年,但曲岸在别人面前,似乎丝毫没有因此受到影响。
他照样从一个不良于行的市井少年,一路爬到了资本这座金字塔的顶峰,知晓他名声的,无人不敬仰惧怕,哪里会在意他的轮椅和残腿,身边人更是因为习惯而忽视了这一点,更多地是担心他的头疼之疾,因为每次发病都十分剧烈且突然。
但是曲岸从未与人提起的是,对于这每日剧增的头疼,他有死磕到底的决心,可是对于与生俱来的腿疾,他其实心中十分在意。
心底深处,总有一个担忧,在提醒着他,害怕某一天,被那个特殊的人看见这样无能的他,会让对方厌恶嫌弃。
而宿淼说,她能治好他的腿,这无疑直戳到曲岸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