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大概是以为他公子哥脾气又上来了,好言好语哄一阵,借口给他做饭逃之夭夭。
带有起床气的公子哥最难伺候,为了家庭和谐,能躲则躲吧。
他走后,孟珩低头沉默良久,然后沉沉看向黑屏的手机。
白皙的手拿起来,仿佛有千斤重似的难。
开机的瞬间,无数app的通知弹出,孟珩没有分一个眼神给消息通知栏,他了解孟至德,其实他下午关机的举动纯属多余,在他挂断的那一刻起,孟至德就一定不会继续打来,一定要等到他主动回过去才会开口教育。
永远都是这样。
果不其然,通知栏全是一群没用的垃圾推广,其中掺杂着一些本地新闻。
孟珩的目光划过“女学生中考前夕因与父母发生家庭矛盾跳楼自杀”的新闻,手指停顿一秒后选择左滑删除。
接着他不再犹豫,点开最近通话的最上方,回拨过去。
第一次无人接听,第二次也是。
他又去查看通话记录,发现下午被接起的时间已经是孟至德打来的第四次。
于是这一次,他拨通之后都没有继续将手机放至耳边,只是静静看着它自动挂断。
又一次,电话通了。
那边问候响起的同时,孟珩讥讽地勾起唇角。
这样调教人的手段,用了三十年还不嫌腻。
孟至德并不提起白天被小儿子挂断电话的事,仿佛这件挑衅他家长权威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但孟珩知道并不是。
一松一紧,一放一收,这些年孟至德一直喜欢将商场上的手段用到孟乾和孟珩身上。
“这些东西的交接你必须亲自过来,除此之外就没有了,小乾说陈助理会留下帮你,有问题多向他请教。”
举着手机的右胳膊突然酸痛无比,明明在二十分钟前他还觉得自己睡了个好觉,浑身舒爽,可现在却突然变得徒劳,这是一种隐形的枷锁,是每每在他快意轻松时都要出来提醒他的毒咒。
电话挂断了,孟至德还是一如既往的独裁,说出一个时间之后甚至不给孟珩应答的时间。
不过孟珩也不在乎,反正不管有没有时间他都不会去。
他们出国之前清空了冰箱,只留下一些可以长久储存的食物,谢泽只能将就着做。
冷冻格的鸡翅拿出来炖上,又手脚利索地西红柿牛腩汤。
孟珩闻着味儿出来的,恨不得直接从卧室顺着香气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