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认命地叹口气,去抬他的腿,嘴里絮絮叨叨着,“你还歇歇?是你把咱俩驮回来的?你赶紧下来,让我宝贝老婆歇歇吧,这一天真是苦了它了。”
喝醉酒的人意识不清醒,最烦别人没完没了地聒噪,偏偏谢泽还就是嘴闲不住,孟珩听他连着输出了好几分钟,早就受不了了,抓准时机,趁着他靠过来扶自己的时候,眼疾手快地用右手捂住了谢泽的嘴。
“嘘,安静点儿。”说完一歪脖子,睡过去了。
捂嘴的手也跟着垂下去。
被捂嘴的人却愣了几秒。
孟老板的手心不光白白嫩嫩,还很软。
连搂带抱地把孟珩送上楼,安顿在沙发上,谢泽长吁一口气,瘫倒在沙发另一边。
许久后,睡不安稳的人喉结一动,“水”
谢泽瞪他一眼,没办法,又任劳任怨地倒了杯白开,还细心地插一根吸管,递到孟珩嘴边道:“来,少爷,张嘴。”
喝完水,他又搀扶着孟珩进卧室,正要把人往床上放,忽然被抓住了胳膊。
“洗个澡。”孟珩迷迷瞪瞪说。
谢泽这一路被他折腾的,到现在还觉得浑身燥热呢,要再让他伺候着孟老板洗澡,那他还活不活了,“别折腾了,明天再洗。”他把那只细白的手抬下去。
“脏”孟珩嘟囔着,死活不愿意躺下。
后来又哄了快十分钟,孟珩才肯上床。
谢泽站床边,居高临下看着他,发现这人醉酒后倒没了平日里清冷理智的模样,反而像个小孩儿似的娇。
他知道孟珩讲究,原本还想给他换身儿睡衣,可手抓住外衣下摆时,忽然想起孟珩的性向,这上衣是怎么也掀不上去了。
得了,反正就一宿,怎么都能将就。
客厅的窗户半开,仲夏夜晚的蝉鸣声从窗外的树梢穿进屋里,谢泽站在玄关,准备离开。
忽然,他听到聒噪的蝉鸣声中混入一声极轻的抽泣。
接下来是第二声,第三声。
已经握住门把的手又松开。今夜大概是回不去了,得跟陈小飞说一声儿,让他看好孩子。
他重新走回卧室,路过餐厅的时候还细心地兑了一杯温牛奶。
孟珩果然在哭。
不大的脸有半张都埋在枕头里,发丝凌乱地散在床上,肩膀小幅度地颤动。
谢泽把牛奶放在一边,伸手去扒他的肩,“孟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