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他都想好了,一会儿下了楼,他就骑着摩托直奔郊区赛车场。上次就因为孟珩的事儿没玩痛快,这回必须爽一把。
“嗯”孟珩意识不明地呢喃一声,“难受。”
谢泽凝注他几秒,终于,还是“啧”一声,在床边蹲下,“哪儿难受啊?”
他继续像刚才一样用手去顺孟珩的头发,孟珩像是被安抚到似的,微不可查地拱了拱头。
“头疼。”孟珩回答。
想起这人两分钟前还念叨前任的名字,谢泽没好气道:“头疼怎么办?让高廷来给你揉啊。”
孟珩费力地睁开一只眼睛,迷糊道:“你怎么也这样?”
“我哪样儿啊?”谢泽嘴上呛他,手却诚实地抚上孟珩的太阳穴,缓缓揉着。
“你也逼我。”孟珩被揉舒服了,轻轻哼了一声,又把眼睛眯起来,高贵得就跟只被人类讨好到的布偶猫似的。
谢泽的手顿了一下,他预感自己可能即将触探到白日里孟珩不会袒露的某些东西,孟珩醉了,没有防备,可他还清醒,他应该停下,给孟珩盖好被子,然后随便去客厅或者次卧将就一宿,等第二天孟珩酒醒后揶揄他一番,两个人的关系还会和今晚之前一样。
可他又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清醒。
“谁逼你?”他问。
“靳雅琴。”孟珩换了个姿势,改成平躺,把谢泽放在他左太阳穴的手拉到右面去,摆明让人“雨露均沾”的意思。
谢泽顺着他的力道挪过手,接着揉,“谁?”
“我妈。”
“你跟你妈——”谢泽眼角抽搐一下,“还挺不论辈儿的。”
突然,原本已经缓缓平静下来的人又睁开双眼,也不顾头顶上的灯刺不刺眼,质问谢泽道:“你也觉得我错了?”
谢泽瞧他这不讲道理的样子稀罕得不行,连自己嘴角是什么时候翘起来的都不知道,“没有没有,谁说你错了?谁说我打谁。”
“靳雅琴。”孟珩问什么答什么了。
谢泽逗他,问:“你干什么了,她就说你错?”
孟珩的声音低下来,眼角眉梢都染着失落,“我画画。”
谢泽等了挺长时间,没听到下文,以为他是又迷糊了,问:“还有呢?”
“还有?”孟珩扑闪着眼睛瞅他,“还有什么?”
谢泽有点儿没明白,“就因为你画画?”
“是啊。”大概是灯光实在刺眼,孟珩闭上眼睛,举起一只胳膊搭在眼皮上,以此来彻底隔绝灯光。
画画怎么了?更何况孟老板可不是一般的画画,他虽然不懂这个圈子,可每天看着孟珩不停歇的画,也知道这人肯定是不缺单子的。
要没点儿水平能不缺单?而且孟珩的画他都是看过的。
好看,和画画的人一样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