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陈小飞了,就是他自己都要当场晕。
先等等,起码等他伤好点,痊愈了,能够在陈小飞晕倒的第一时间接住他,再告诉他不迟。
粥是孟珩专门叫了店里送来的,和平时外卖平台店铺的不能比,可惜病号不给面子,嘟囔着嘴疼只吃了小半碗。
吃完饭没两个小时,谢泽肚子的叫声就传进孟珩耳朵里,他放下手绘屏,走到躺椅旁。
这是今天上午他们两个反复试验后找到最舒服的姿势——躺在弧度小一些的躺椅上,再在腰椎和颈椎处垫上小靠垫。
“你饿了?”孟珩问。
谢泽说话有气无力的,额头上也沁着一层薄汗,“没事儿吃不下。”
口腔里的创口经过一夜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有转成溃疡的趋势,谢泽现在说话都费劲,整个人窝在椅子上怏怏的。
孟珩想起那个骑三轮车的老头儿,面上不变,转过身却咬牙切齿。
想什么来什么,被搁置在卧室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手机是谢泽的,他疼得没有精力,只能闭目抵抗疼痛,早不记得手机在哪,还是孟珩去找的。
是个陌生号码,谢泽嘴上有伤不好说话,孟珩就替他接起来。
是交警大队。
孟珩知道他们规定多,没说自己是家属,只说是本人。
那边的交警顿了顿,开始噼里啪啦说个不停,最后以“你把人家车屁股都给撞瘪了”收尾。
这一句话是彻底触了孟珩的逆鳞。
他所有无处宣泄的暴戾因子都找到了出口。
谢泽从没见过这样的孟珩。
孟老板脾气不好,这一点从他爸的葬礼上就已经领教过了。
可他不知道孟珩真正发火是什么样子的,今天也算是见识过了。
孟珩举着手机嗤笑一声,继而打开免提,又不紧不慢从另一个手机调出录音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信号不好我没听清。”
对面语气急躁地又重复一遍。
“人家?你?另一位车主是你什么亲戚吗?你话里话外这么偏袒?”孟珩食指一下下敲击着桌面。
对面矢口否认,又让他不要胡说,孟珩根本不惧,缓缓道:“当天在事故现场,那位当事人的家属就说过认识你们警队一个叫小辉的人。”
气氛瞬间凝固,电话里的人安静了半分钟,接着态度变得奇怪,“我不认识小辉。家属说得话我没听见,我不知道你是指——”
孟珩毫不留情打断他,“行车记录仪都记录下来了,就算没有画面,也有录音。”
像是笃定他不会通过一个小名找到某位同事,对面并不买账,只说了伤好后再去警队定责,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