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雅琴是他的亲妈,怀他、生他、养他,没有人比她更懂得他,也没有人比她更会伤他。
母亲的冷暴力一日日笼罩在周身,孟珩开始被影响、被洗脑,他真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他画出来的东西一文不值,他原本存在的唯一意义也被自己践踏丢弃。
他连让母亲开心满意的能力也失去了。
他没有任何价值。
他活着是在浪费世界上的资源。
可在世界的另一个地方,有人用行动向他证明,他可以被肯定,他值得被喜欢。
他从回忆中剥离出来,谢泽还在愤愤不平自己来晚了几年,死活非要和他戴个同款。
“那你想怎么办?”孟珩无奈道,“总不能让人家单给你做一个吧?”
谢泽拉着他的手,到旁边无人的戒指区转悠,选来选去选了半天,挑了两个带有红水晶包边的素圈银戒。
孟珩皮肤白,红色衬起来好看。
结完账后他把戒指戴在孟珩的左手上,端详一阵后放下,凶巴巴威胁道:“左手不影响你画画,不许摘下来!”
孟珩不出声,只瞧着他笑。
谢泽这人就是这样,看着比谁都混蛋,其实是很懂尊重人的。
孟珩的那条项链跟他的时间久,他不说有什么故事,可谢泽却知道不一般,否则他这些年没道理总戴着这么一个廉价的饰品。
孟珩没说,所以他也不问,他只选戒指,不跟那条项链冲突。
孟珩越想越觉得自己捡了个宝,踮起脚尖在他侧脸下颌处亲一下,下一秒又转身去和老太太聊天。
谢泽僵在原地,跟只开屏的孔雀似的要飘起来。
日落之后老两口准备闭店,盛情邀请孟珩带着他的“aante”一起回家享受晚餐,可惜谢泽语言不通,夫妻俩又不会说英语,只好作罢。
孟珩走之前留了谢泽家的地址,说这是自己的新住所,欢迎他们随时寄明信片分享生活。
分别之后,他们俩谁都不饿,就那么漫无目的地溜达,路过超市时,孟珩将自己外侧靠近马路的谢泽拉进去。
“不是说东西都齐的吗?”谢泽站旁边百无聊赖地滑手机。
昨天的最后孟珩也没跟他说为什么不做。
他知道孟珩那方面的功能一切正常,昨天他给人压在身下,两个人腿根贴腿根,孟珩硬没硬他还能不知道?
孟珩没解释原因,他就觉得肯定是自己还没做到位,这种事儿说白了他谢泽一点不吃亏,可换做孟珩那个位置,要再多考核考核也说得过去。
反正旅途这么久,他目前还忍得住。
“你用什么号?”孟珩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