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加的脸,嗄地一下变成了纸白色,慌忙大叫:&ldo;不!不!不!这绝对是误会,他们搞错了。莎莎和菲丝儿的确想吻我,可是被小蓝挡住了。她们做了交易……呃……她们请小蓝吃雪糕,然后同意对外宣称小蓝留给我的那两个唇印是她们的。&rdo;
头摇得像摇鼓,手摆得像钟摆,路加的模样可是够狼狈的。不过,更狼狈的还在后头,因为他马上发现连同飞云在内,十三个混蛋正一边奸笑,一边望着自己。
在这瞬间,他终于明白,自己被飞云骗了,准确地说是他自己的愚蠢和胆怯出卖了自己,在事实中,根本没有所谓的挑战者。
&ldo;你……你……&rdo;路加口齿不清地吐了两个字,就被爆然而出的哄笑声给淹没了。
&ldo;哈哈哈!笑死我了!&rdo;
&ldo;原来路加的第一到第一千个情人,都是小蓝。&rdo;
&ldo;路加,快给钱!不然我就把这秘密说出去!&rdo;
&ldo;是啊!快给钱!&rdo;
可惜,慌乱的路加,正忙于四处寻找可以钻进去的老鼠洞,并没有在意旁人的闲语。
在众人的笑声中,路加慌慌张张地逃跑了,可是在第二天,那家伙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还是说跟女孩子们达成了某种秘密协定,竟让那两个女孩子在咖啡厅里当众吻了自己的脸颊一下。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从那天之后,路加每天都会偷偷跑去飞云那里要求加薪……
撤退进行得相当顺利,九月二十四日,飞云舰队已经接近埃克罗边境了。
&ldo;三个小时后,我们就会越过旧特卡斯,进入埃克罗和自由都市之间的自由航行区。&rdo;强尼准确地报告着。
&ldo;嗯!把警戒级别调到最高。嗯,通知丘克等人,以三百艘为单位重编舰队,把舰队排成雁行阵。还有,倘若遇上敌军,不许停留,也不许停下救援友军舰只,所有舰只全速向埃克罗方向撤离。最关键的是,炮火一定不能停,而且要集中火力,猛打冲得最快的敌舰。&rdo;
感觉到飞云语里那不容置疑的味道,强尼很奇怪,但喉结抖动几下后,还是没有问。
最终还是爱娜开口了:&ldo;我们提前三天把探测卫星布置在那儿,结果流星也看不到一颗。我只是想问,有必要这么夸张吗?&rdo;
&ldo;我也知道,已经绷紧的弦不可能再绷紧,过分的紧张也会把好不容易得到的勇气消磨掉。但若是过分的小心可以换来最后一程旅途的安全,这也是值得的。毕竟,所谓的撤退只是下一次战争的序幕,能多存活一个战士,以后就多一分力量。&rdo;飞云的话已说到这个份上,自然不会再有驳斥他的言语产生,命令就这样被贯彻执行了。
无尽的星空,烁烁点点,不同时期放送过来的星芒,在漆黑的空域里一起闪耀,就像在黑色的山洞里开满了娇小的白色小花。
航行在茫茫星海之中,让人感觉不到距离的存在,好像没动,其实动了。可是到底前进了多少呢?这时候,时间变成了距离的尺‐‐还有一个小时,就要越过边境了。
所有人都知道,在这条虚幻的星路上,自己越来越接近终点。但越接近,就越害怕,谁也不知道,卡邦尼人是否已在边境上布好陷阱,高高悬起死神的镰刀,只等自己傻乎乎地把头颅伸出去……
&ldo;监测卫星有异常吗?&rdo;飞云问。
&ldo;一切正常,没有敌人的踪影。&rdo;监控员答。
&ldo;好,继续留意敌人的踪影,特别是注意那些可以躲藏舰只的陨石群。&rdo;
&ldo;是!&rdo;时间沙漏中的沙子,所剩不多了,正因为这样,众人的心才越发紧张,没有谁会希望,在这最后的时刻,让沙子染上血色的殷红。
飞云觉得: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跳动了。
有没有敌人,这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吗?
如果说,连自己这队拥有两千艘军舰的舰队,都遭到敌人伏击而全灭,在后头赶来的逃亡舰队,岂不是跟一头撞在蜘蛛网上的苍蝇一样死路一条?
糟透了!飞云开始不喜欢这种惴惴不安的心情了。
十分钟……五分钟……两分钟……三十秒……十秒……通过了!
并没有预期中的猛烈炮火,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平静的宇宙,让人仿佛置身于静寂的夏夜,除了自己身体那不安的躁热感之外,什么都没有。
&ldo;万岁!&rdo;
&ldo;上帝保佑!&rdo;
不知是谁喊出了第一声,总之,舰桥里一片欢腾,更有甚者,马上打开偷藏在桌子底下的香槟,举杯庆祝起来。
身处东银河强国埃克罗王国国境,众人觉得无比安心。卡邦尼即便再嚣张,再穷兵黩武,也不敢随便在埃克罗国境内闹事。
&ldo;毕竟是拥有九万艘军舰,一千六百万将兵的强国啊!&rdo;在通讯中,丘克半眯着眼睛,举起装了酒的纸杯,向飞云致意。
&ldo;嘿嘿!为我们这棵遮荫大树干杯!&rdo;同样地,飞云举起了杯子。
&ldo;是了,安全了,有什么话要向大伙说的吗?&rdo;
&ldo;……告诉大伙,我们现在寄人篱下,可以说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羊,让大伙把自己的尾巴夹紧一点。&rdo;
&ldo;披着羊皮的羊?&rdo;丘克奇怪地问道。
&ldo;你知道,羊这种动物,虽然温顺,但即便是自己的孩子丧生了,也不会抚养其他羊孤儿,所以嘛,人类就想出一个好办法,把这头羊的孩子皮扒下来,罩到那些羊孤儿的身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