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兴替坐在座位上,将校服罩在头顶,手机屏幕黯淡的光芒刺痛了他含泪的双眼,更是扎在他脆弱的心尖上。
有同学从荆兴替的身边经过,见他用衣服笼着头,忍不住拉着朋友窃窃私语:“没考好哭鼻子了吧?”
“要我说啊,没本事就不要跳级,老老实实跟着高一的学弟学妹们上课不好吗?”
以前荆兴替听见这种闲言碎语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如今却不知为何,委屈得不行。
他好想和哥哥在一起。哥哥毕业,他也毕业;哥哥去帝都,他也去帝都;哥哥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跟一整个青春,再跟一辈子。
可是他好像没办法再追随白若风的脚步了,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荆兴替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滚烫的泪。
——片片,哥哥找不到你了。白若风发来了消息。
屏幕上的小字让荆兴替很想号啕大哭,不是白若风找不到他,而是他把白若风弄丢了。
他还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就算是当年看到白叔叔的朋友圈,说小A在非主流时期和别人绑定了情侣空间,他也没像现在这么恐慌过。
因为荆兴替发现自己的懦弱,即使时隔多年也依旧在身体里徘徊。
像心尖上一道久久也未曾痊愈的伤口,平日里不过是勉强止血,到头来总有被揭开的一天。
他的恐惧源于心虚,怯懦源于对未来的彷徨。他也知道,将心里的话全部告诉白若风,白若风不一定会生气,就算是生气,他也有本事将小A哄回来。
但是荆兴替累了,不想再继续欺骗白若风了。
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像极了急促的鼓点。
“片片!”白若风还是把他找到了。
当白若风看见蜷缩在座位上、用校服挡住脑袋的小O时,手足无措地扑过去,把他拢在怀里,半搂半抱地带出了教室。
“你没看见我发的消息吗?”白若风一直把荆兴替拉到洗手间的隔间里,才动手将遮在他脑袋上的校服掀开,看见荆兴替通红的眼眶和湿漉漉的泪痣,心里一抽一抽地痛,煎熬程度不比荆兴替低。
“你傻啊?”白若风坐在马桶盖上,心疼地将他拉到怀里,“老师都说了成绩会帮你重新算,哭什么?”
“还不理哥哥。”白若风用指腹蹭他的眼尾,以前觉得荆兴替哭起来好看,现在只剩下心疼,“早点看到哥哥发的消息,现在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不是的。”荆兴替站在小A的****,抽抽搭搭地摇头,继而将额头贴在了白若风的颈窝里,“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当你看见秦双双拍下来的照片以后,就不会这么说了。
荆兴替忽然有了点孤注一掷的勇气,他在白若风震惊的目光里将校服脱下,扯开衣领,露出后颈上小巧的腺体:“哥哥,你咬我吧。”
“我……我不怕提前发情,”荆兴替颤抖着攥住白若风的手,“我也不怕难过,我……我就怕……”
“片片你胡闹。”短暂的惊愕退去,小A蹙眉将他的衣服重新拉好,然后将荆兴替揉到怀里。
小O的身高自从初中毕业以后好像就没长,缩在白若风怀里小小一团,轻而易举就能勾起alpha的保护欲,尤其是掉眼泪的时候,白若风恨不能代替他去哭。
问题是白若风根本不知道荆兴替在哭什么:“片片,有什么事情和哥哥说好不好?”
哭红了眼睛的荆兴替毫不犹豫地点头:“好。”然后继续保持沉默。
白若风有点理解他们班主任看见他时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了:“能跟哥哥说,但是现在不想说?”
荆兴替犹豫了几分钟,点了点头。
“那就不说。”白若风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用鼻尖慢慢磨蹭着小O的颈窝,借以舒缓对方紧绷的情绪,“你是想被哥哥早点标记,对不对?”
“……嗯。”
“可是片片,提前发情不是闹着玩的,你要是真的像我omega爸爸以前那样,我会疯的。”
“……嗯。”
“我的片片不能生病。”白若风搂紧了他的腰,奖励性地在小小的腺体上亲了一口,察觉到荆兴替的战栗以后,笑起来,“好了,不要难过了,晚上哥哥回家疼你。”
荆兴替被亲得脚软,想要站起来,好几次都没成功,最后还是被白若风抱起来的。
你侬我侬,适合打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