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无庸摇摇头:“苏家最后都入土为安了,就葬在大同。魏王欲祭奠亲人,没必要遮遮掩掩。”
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祭奠外祖父苏大将军,也可以在府中为苏家满门设立灵位,受香火供奉。
根本就不需立一堆无名灵位。
二人百思不得其解,便先将此事按下。
谢长安又将他们目击了那宫女、太监的死亡过程,以及验尸后死因不明之事,详细告知廖无庸。
廖无庸吃惊地:“是魏王所为?”
谢长安摇头:“不能确定。我俩当时在寝殿屋顶,只见一双手从殿内伸出,扼住那宫女和太监的喉咙,将他们拖入殿中。”
“未几,便听魏王叫人,将两人的尸身拖走。”
“魏王内力深厚,我等不敢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是以并不知晓,殿内发生何事。”
谢长安想到沈暮春的推测,又道:“沈兄说,那两人也像惊吓至死的样子。不知殿内有何恐怖之物,导致这两人当场吓死。”
廖无庸眉头紧皱:“魏王确实蹊跷!你和阿璃暂时按兵不动,咱们先回禀圣上,请他定夺。”
毕竟魏王是先帝之子,皇室血脉,此事又涉及先帝,查还是不查,得由圣上决定。
“是!”谢长安应道。
次日,廖无庸带着谢长安、江璃二人进宫,与南宫清和细细商议了一番后,各自分头行事。
大年初五,新帝要举行宫宴,大宴群臣。
本来应该是初三举行的,因贵妃产子,初三要为大皇子行洗三礼,圣驾也要亲自前去祭告奉先殿、崇先殿,故而将宫宴推迟到初五举行。
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魏王南宫永和说的那句话,“大皇子生于大年初一,正是天命所归”,竟悄悄在民间流传开来。
等廖无庸收到消息时,这个传言已人尽皆知,喧嚣一时。
张太后闻此传言,在探望大皇子之时,特地对张婉婉三位后妃告诫了一番。
“圣上龙体康健,青春正盛,日后还会广纳后宫,子嗣必不会少。尔等切勿被外间流言所惑,生出什么僭越之心!”
“是,臣妾谨遵母后教诲!”
三位后妃恭恭敬敬地应下。
南宫清和倒是一笑置之,他还未满二十,散布流言之人,现在就提储君之事,会不会太早了?
崔珏却很惶恐,作为大皇子的母族,若是贵妃和崔氏因此被圣上猜忌,那便大大不妙了!
他忙不迭地来表忠心:“圣上明鉴!贵妃娘娘和崔氏全族对圣上忠心耿耿,绝无此心!”
“不知何人用心险恶,散布此流言,定是欲离间圣上与贵妃娘娘的情份,陷我崔氏于不义!”
南宫清和微笑:“崔卿无须担心,朕有分寸,必不会寒了功臣之心!”
崔珏这才稍稍放心。
南宫清和又道:“靖安侯欲寻一些记载民间异术之书,崔卿家中藏书无数,不知可有这一类的书籍?”
崔珏一怔,靖安侯为何要寻民间异术之书?
他转念一想,随即明白过来。
崔瑾暗中给他传信,将大皇子出生之时,靖安侯所赠玉佩突然碎裂之事,告知于他。
崔珏何等聪明,立刻便反应过来,此事必然与秦王幼子无故死亡有关!
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后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