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没诚意。”向猜揩掉眼角的泪水,“我不想看了。”
谈一鸣哪想到自己会弄巧成拙,赶忙讨饶。
向猜拖长声音:“你都看过我演的音乐剧,却不让我看你配的电影?”
其实谈一鸣的作品网上到处都是,向猜看过很多,也听过很多。
谈一鸣狡辩:“我那次是误入的剧场……”
向猜:“好啊!原来你心里根本不想看我的剧。”
谈一鸣说什么都是错,只能乖乖认栽。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天色渐渐晚了。
他们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的身体越靠越近。等到向猜意识到时,他几乎能感受到谈一鸣身体的热度了。
很快的,向猜也觉得身上发热,只是他有些分不清,这是自己逐渐上升的体温,还是谈一鸣传过来的温度。
他有些尴尬地错开了一点身子,谈一鸣也如梦初醒,赶快向外移动了几厘米。
两人一个看左,一个看右。一个拿水杯,一个取水果。总之偏要避开彼此。
谈一鸣咳嗽两声,没话找话:“那个……对了,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们跳舞的时候经常有原地转圈的动作,难道不会晕吗?”
向猜知道他在故意转移话题,便也故作轻松地说:“刚开始练都会晕,不过练熟了就不晕了。其实你要是认真注意的话,就会发现我们身体旋转和头部旋转的速度不同,这叫‘留头’‘甩头’。”
这个动作不好解释,向猜干脆借机从沙发跳到地上,远离了谈一鸣。
他没有换舞蹈鞋,就那样赤着脚,露着一刀刀纵横交错的伤疤,站在了投影的幕布前。
投影很亮,因为它进入了待机状态,故而投射出来的是一道道随机扭曲的彩色光线。那些抽象的光线投映在了男孩的身上,让他也变成了一副意识流的画作。
而他的眉眼,他的手脚,就是这画里的一部分。
他站定,双手插在腰间。
“就拿平转举例。我们在刚练习这个动作时,老师会反复强调,不管我们怎么旋转,我们的视觉焦点一定要落在观众身上。简单来讲,就是一直看着观众,因为我要把自己最美的一面留给台下的人。”他一边说着,脚成丁字,整个身体向斜后方转去。
而当他身体旋转时,他的脑袋却没有随着肩膀转动,而是扭着,维持着看向谈一鸣的方向。
紧接着他的身体又是一拧,第二步踏出,可这时他的身体已经转回了原来的位置!头跟着飞快地甩动,干脆利落的完成了一次留头-甩头的动作。
“不……等等,等等,慢一点,你到底怎么转过来的?”谈一鸣揉揉眼睛,“两步就转了360°,你的脑袋怎么回事,你是趁它不注意就扭过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