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轻衍受到挑衅,眉目之间如锋如刀。
众目睽睽之下,百里芜深突然伸手揽住白衡玉的胳膊,宣示主权一般:“再过七日便是本座与衡玉的结侣大会,届时欢迎临萧宗全门前来观礼。”
薛轻衍拧眉道:“这不是真的!”
他直勾勾地看着白衡玉,眼神从最初的惊诧到问询到期望再到悲愤、失落与伤心。
白衡玉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莫名有些不适,他深吸一口气,迎上薛轻衍逼人的视线:“是。”
白衡玉看着薛轻衍失魂落魄离开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不好受,他不自觉躲开百里芜深半搂着他的动作,被百里芜深察觉。
后者仍旧冷清着一张脸孔,叫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百里芜深要与白衡玉结道侣的消息犹如飓风从玉仙门上上下下开始一路狂飙,席卷了整个仙道。
全部的人都沸腾了!
就连正在休假的写书画册的先生们也梦中垂死惊坐般突然提笔挥洒笔墨。
“已经飞升的大圆满天格为爱下界”“百年师徒余情未了”,后者并不少见,可是前者简直为所未闻,故事都不敢这么编!这么好的素材,稍加想象修饰,一看就是会大爆的题材啊!
几日间,无数质量良莠不齐的书册画册风靡市面,不论好看难看,一上架便被抢售一空,商家写手画手各个赚的盆满钵满。
道侣大会的前一天,诸多当今的仙道大能都提前一天准备第二日的观礼,玉仙门上下戒严,不容出现任何纰漏。
山口的巡逻侍卫增加了一批又一批,特别是解红洲附近的一个时辰能走过去三拨。
这是百里芜深的意思,傅景明知道,不仅仅是为了结侣大会当日的安全问题,还为了提防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譬如,沧州薛家。
可是自打薛轻衍那回悻悻而归,结侣的事情传遍整个中元,也不见沧州有任何动静。
大典当天要穿戴的东西送来了,白衡玉看着那一身大红锦衣发了会呆,突然觉得胸口有些憋气,想出去透透气。
解红洲外重兵把守,他出不去,也不想出去节外生枝。
白衡玉只能在解红洲内晃荡,他沿着山道漫不经心地散步,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
“谁?”
追梦逼近之时,来人大惊失色。
“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李重越一脸菜色道:“真人,有什么事把剑放下再说好不好。”
李重越身后并无他人,白衡玉见他修为低微,胆子又小,心念一动收回了追梦。
没了追梦的胁迫,李重越又恢复到嬉皮笑脸的模样:“真人,我来看看你。”
解红洲外戒备森严,他是花重金买通了下人,伪装在送制衣的队伍里混进来的。
想到白衡玉马上就要结亲了,李重越鼻子一酸,眼尾都有些发红:“真人,你真的要和你师尊在一起吗?”
“不与师尊结为道侣,难道要与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