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混熟之后,许晴晴她们胆子大起来,偶尔过来讨糖吃:“朝哥,你糖还有吗?”当时贺朝“沉迷游戏”无法自拔,还是那个无论别人考得多差都无法撼动的倒数第一,捧着手机顾不上她们:“等会儿啊,我这紧要关头。”谢俞正好睡醒,侧枕着,直接伸手去摸他口袋。许晴晴愣了愣,过会儿反应过来,连忙举手示意:“我要草莓的!”谢俞不太耐烦地‘嗯’了声。贺朝手上那局游戏凉得快,存了点心思,仍然装作没打完的样子。……谢俞想到这,低头看了眼手里那份糖,思考一会儿,还是低头尝了口。甜得发腻。两个人凑得很近,蔗糖绘出来的图案不过半掌宽。贺朝俯身,从另外一边咬上去。几声古朴深远的钟声从远处传来。就在钟声响起的刹那,两边街灯依次亮起。沿着他们来时的路,一直往前延伸,伴着灯笼的光,将整个庙会照得灯火通明。出了这片地方,再往前走就是商业街。谢俞想给顾女士带点东西回去,挑了家店,结果挑半天也没挑中什么。墙上丝巾款式很多,适合顾女士的少之又少。贺朝倒是选中一样:“这个怎么样,老贺收到应该很开心……简约而不简单,复古中又透着时尚。”谢俞站在他边上,听得有点头疼。贺朝手里拿的是一个其貌不扬、土味几乎能从杯子里冲出来糊在他脸上的茶水杯。上世纪八十年代经典款,蓝绿红经典复古配色,杯身六个大字‘老爸,您辛苦了’。谢俞:“你认真的?”贺朝:“我看上去像很随便的样子吗。”“哥,你很厉害。”谢俞扫了货架上其他东西一眼,真心实意地说:“真的厉害。这这么多东西,你一眼就能找出个最丑的。”贺朝:“……”谢俞说完又联想到贺朝跟他爸那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性格,心想没准这对父子挑礼物的方式也是遗传,于是试探着问:“你爸平时都送你些什么?”贺朝把杯子放回去,想了想,欲言又止:“这个,三两句话讲不清。”谢俞眉头一挑。贺朝:“你等会儿,我找找。”谢俞看着这人掏出手机翻了半天,然后又把一边耳机往他耳朵里塞。耳机没塞好,谢俞抬手按住。手机屏幕上是跟贺朝跟他爸微信聊天界面,看聊天记录应该是去年生日。[老贺]:儿子,生日礼物。[老贺]:[视频]。视频上是十几个穿着鲜艳的非洲小孩,站在前面的几位手举黑板,黑板上三行粉笔字:贺朝,生日快乐,祝你身体健康、心想事成,爸爸永远爱你!爱你!领头的喊一句,那群小孩就跟着喊一句。喊完还附送一段尬舞。这是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刺激。“……”谢俞毫无防备地被这个视频震住,半天说不出话。他还没斟酌好词汇,就听贺朝来了一句:“我当时还挺感动的。”谢俞斟酌了一会儿词汇,发现说什么都不能表达出自己现在的心情,最后他那个品味堪忧的茶水杯往贺朝手里塞,心服口服:“你们家基因真是优秀。”逛商业街的中途正好遇上许晴晴她们,看看也差不多快到集合时间,于是几个人一块儿往集合点走。贺朝:“晴哥,你买了个锤子?”许晴晴把手里那根按摩捶举起来在他面前晃:“这不是锤子!我觉得我学习太幸苦了,需要按摩……”贺朝笑着接过来玩,一路上闲着没事就往谢俞后背上敲。敲得谢俞不耐烦,差点对他当众施暴。“人都到齐了吗?”刘存浩站在排头张望,“你们别乱窜,我数一下……”刘存浩数完,还缺两个人。罗文强联系了一下,挂了电话说:“他们还在赶过来的路上,我们再等等吧,正好等会儿还要放烟花。”晚上烟火表演持续了十分钟左右,礼花沿着湖面腾升而起。排队集合的地方正好在湖边,老唐到的时候就看到谢俞跟贺朝两个人坐在护栏上,胆子大得很,手撑着护栏边沿,双脚离地,微微向前俯身。迎着风。“哇啊,好看。”其他人扒着护栏,也按捺不住,探出去半个身子。可能是被烟花照得,这帮孩子一个个眼睛里有星星在闪。“晚上严禁外出,别整什么丰富的夜生活,安安心心在自己房间休息,抓到直接记过处分,”回程的路上,老唐不放心,再三叮嘱这件事,“都听明白了吗。”几个人起哄:“丰富的夜生活不需要出门——大富翁六缺一,有没有人想来。门牌号3009,等一个有缘人。”“这里,狼人杀高端局。”“我!”“算我一个!”他们自动忽略了运气好到没朋友的谢俞,扬声问:“朝哥,来不来?3009等你。”“不来,”贺朝笑了笑,又说,“我跟老谢玩点别的。”由于人数问题,二中这次总共定了三家酒店,他们分到的这家离市中心较近,周边设施也更完善。丰富的夜生活的确不需要出门。谢俞简单洗完澡,刚拉开门出去,就被贺朝堵在浴室门口。贺朝一手撑在墙上,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去解衬衫纽扣,从第三颗开始一路往下:“那个,玩点别的?比如我。”这人真是一天不骚会死。谢俞没说话,往前凑了点,任由头发上的水往下滴,顺势吻在他凸起的喉结上,然后又张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记。这个部位太敏感,贺朝没忍住“嘶”了一声。贺朝心说这位小朋友总是这样,看起来不动声色的,反撩的本事堪称一流。谢俞撩了这一下之后,局势便一发不可收拾。等他反应过来,刚穿上没多久的衣服已经被脱得差不多了。谢俞后背靠在床头,整个人半坐着,原本几根手指浅浅地插在贺朝头发里,但下身被这人伺候着,手指曲起,控制不住地多用了几分力道。担心酒店隔音不好,谢俞半张脸埋在贺朝颈窝里,不敢出声。继而又抬起手,想捂着嘴,却不自觉地去咬手指关节。男孩子细长的手指上烙了一排暧昧至极的牙印,但声音还是抑制不住溢出来,闷声低咽。最后被弄得狠了,尾音往外拖长,却仍然硬得很:“你、他妈……操。”“别咬了。”贺朝低下头在他手指关节处亲了一下,又哑着声说:“……听话。”于是谢俞垂下手,去抓身下的床单,他肤色本来就白,衬得手腕上那圈红绳愈发抢眼。完事后再去浴室洗澡,谢俞腿都有点软。脚边是凌乱的衣物。贺朝想说“我帮你洗”,然而话还没说完,某位下床立马翻脸的小朋友直接回过来两个字:“滚开。”谢俞扶着墙壁,捡起两件衣物,直接赤着脚进了浴室。谢俞简单冲了一把,刚关掉淋雨开关,水声渐小,就听到一阵敲门声。“大哥,你们在吗!”“是不是这间?是这间吧。”“大哥?”“干什么,”贺朝开门的时候,身上衣服还没穿好,从敞开的衣领往里望,隐约能看到两道抓痕,“你们不睡觉?”万达探头往房间里张望:“俞哥呢?”贺朝‘啧’了一声,直接把他脑袋顶回去:“别乱看,他在洗澡。有事快说。”“是这样……有没有兴趣跟我们来一场男人的冒险?”万达他们卡牌玩腻了,又激动得睡不着,想起之前在车上搜了一下周边,搜到边上有个公园。坊间传闻,公园里还有个很出名的许愿池。罗文强接过话茬:“对对对,看评价真的很灵,我们打算出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