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哪来的野鸡组织?”纪铎却不以为意,从银珀手中拿过名片,在指间随意一夹就飞了出去,却插入到了斑驳的墙面中。听到纪铎这么说,闻飒也并不生气,反而又别有深意地笑笑:“是不是野鸡组织,纪先生亲眼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们随时等候您的光临。”纪铎这次没有说话,这样的反应让闻飒生出了错误的感知,他知道不可能仅仅凭一次接触,就说动纪铎,但只要能引起对方的兴趣——“邀请已经送到,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那么期待我们之后的见面。”闻飒说完这句话,就缓缓地向后退去,打算趁着游戏彻底结束前离开。可谁知纪铎的声音却打断了他:“谁说我们之后,还要见面的?”“你的事还没完,怎么这会就要走?”说着,还不等闻飒反应过来,一条结实的锁套便乍然从纪铎的手臂中射出,准准地扣住了毫无防备的闻飒。窒息的感觉顿时传来,闻飒的眼神中露出一瞬的慌乱,想要竭力平静下来,继续与纪铎谈判。纪铎却完全不想听他说下去了,他猛地收紧了锁套,将闻飒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我还以为问出你的身份要多费些时间,没想到你自己倒是先说了。”“这样也好,给我省了不少的事。”“我不管你这个科学会是做什么的,凭什么能够自以为是地,在游戏中愚弄别人。联盟不值得相信,但论起恶心程度,你们也不遑多让。”“所以,别想什么下次再见了,至于你——就去你该去的地方吧。”说着,就拖着他,按照银珀的指示一步步走向这间屋子中,卧室里的大衣柜。腐朽的木门被他直接踢开,里面被拴在水管上的剥皮男人,似乎感知到了闻飒的来到,开始疯狂挣扎。“别急,你们之间的债,有的是时间慢慢算。”说完,就在闻飒惊恐的目光中,将他脖子上的锁套,栓到了同一根水管上,然后再不多看一眼,重重地关上了柜子的门。场外观看直播的观众,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们单纯地将闻飒当作是游戏中的npc。【纪大佬在跟那个npc说什么呀?】【这个npc戏份也太多了,我好几次都差点把他当玩家了】【终于把他解决了呀,其实我觉得没什么必要,就一个npc嘛】一边的宋承业,从刚刚开始整个人就已经看傻了,这会被纪铎关柜子的巨响猛地惊醒,才勉强回过神来,磕磕绊绊地问道“大,大佬,这怎么——”“要是想活得久一点,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纪铎这会已经像事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般,拍了拍满是鳞片的手,然后转身向着门外走去:“回去跟你师父念念佛、拜拜神,搞好封建迷信就行了,什么科学不适合你的脑子。”“我,我当然知道了!”宋承业忽然来了精神,信誓旦旦地说道:“那是对家,是抢生意的,我肯定不会背叛师门传承的。”“知道就行了。”纪铎说完,不再废话,抱着银珀推开了房间的门。走廊外的大雨还没有停,尽管感染源被毁去,但造成的感染却是不可逆的。旧楼仍旧被困在混乱的异化中,方阳与于菲菲已经将没有死去的异化玩家带出,在保安室中打着灯光向他们传递信号。纪铎被银珀捂着眼睛,沿着走廊,终于一步步走出了旧楼,来到了那连绵不断的大雨中。宋承业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旧楼上的一户户房间,都亮起了灯。好似只是最为寻常的民居,最为寻常的夜晚。可是他却不敢想象,此刻那些亮着灯的房间中,究竟是怎样一副恐怖的景象。等到他们回到那狭窄却又让人感觉无比安心的保安室时,墙上的挂钟已经走到了夜晚十一点钟,只剩一个小时,他们就将迎来星期天,结束这场游戏。纪铎将银珀抱到床上,向上次一样,耐心地给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宋承业、方阳与于菲菲一言不发地挤在椅子上,但是谁都没有多嘴,像是疲惫得已经失去了好奇心,不再关心对方组究竟又经历了什么。就这样,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短短的一个小时好似被拉长,又好似被按下的快进,等到挂钟上的长短指针终于在数字“12”处重合时,银珀被纪铎抱到了桌边,用残损的手指撕下了日历。10月15日,星期天旧楼里的星期天,终于到来了。玩家们感觉到一阵困意袭来,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选择位置,就浑浑噩噩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