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见过?”陆小宁希冀着问。
孙掌柜摇头:“小姐,说实话,小的在金陵呆了二十余年,还没见过这号布商。”
陆小宁心里又一沉。连孙掌柜都没见过,那这个人就不好找了。
孙掌柜看着画像道:“如果这人真的是凶手,那么他一定是冒充布商。”
陆小宁说:“孙掌柜,您这定论下的也太武断了吧,兴许是外地过来的布商呢?”
孙掌柜笃定道:“不可能的,那金正勋只跟当地有字号,声誉又好的布商做生意,从来没有例外,所以小的认为,他肯定不是布商,其实金正勋接触的人里头也不仅仅是布商,不是还有药商么?金陵城里不少达官贵人跟他也是有来往的。”
陆小宁心思一动,既然孙掌柜说的这么肯定,那此人百分之六十不是布商,但店小二说的很清楚,那人自称是给金正勋送布料的,而金正勋也见了他,莫非,送布料只是个幌子,凶手和金正勋心照不宣,只是金正勋没想到来人会杀他。
金正勋身上还藏了那么一副关乎太子案的密图,难不成,之前他找了哪位贵人,想要用此图获利?而那位贵人出于心虚或是不希望此事声张出去,怕金正勋又去找别人,于是痛下杀手?
“小姐,您怎么问起这事儿来了?”孙掌柜一脸好奇地问道。
陆小宁面上讪然,道:“你不太了解本小姐,本小姐对这种玄乎的事情就是感兴趣,听说是密室杀人呢。”
孙掌柜哭笑不得,得儿,早就听闻这位小姐不太安分,纪老夫人把她宠上天,连纪家几位老爷对她也是纵容的很。
陆小宁一手手指在茶几上哒哒哒地敲着,继续刚才的思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调查的方向就该改一改了,不能局限于生意人。不知道顾十风去扬州接应金正勋的随从是否顺利,这件案子的突破口怕是得落在此人身上,这人要是被灭了口,那可真得抓瞎了。
这趟来算是有点收获,但还是找不到突破,陆小宁又问起那个跟她抢店铺的赵寅成,昨天看到赵寅成跟皇甫少烨顾十风在一块儿,关系挺好的样子,便打听一下。
孙掌柜说:“赵公子的父亲赵毅将军曾经是太子的忠实追随者,当年随太子去往南滇,一起殉了难,安平伯府随之也就落寞了,赵公子上面还有个哥哥叫赵明成,骁勇善战,如今却也只是个小小校尉在漠北戍边,而赵公子更是一事无成,整日游手好闲,被称之为金陵第一闲人……”
陆小宁心中了然,看来安平伯府是太子党,太子陨落,安平伯府自然处处受打压,难怪皇甫少烨会跟赵寅成在一起了,父辈的渊源。赵寅成这个闲人怕是皇甫少烨鲜少信得过的人之一。
孙掌柜看看时辰,差不多快午饭了,便问道:“小姐是要回陆府还是在这里用饭?在这里用饭的话,附近醉仙楼的淮扬菜做的很不错,要不叫上一桌?”
陆小宁就没打算回去吃午饭,道:“叫过来吃有什么意思?哪家醉仙楼在哪儿?我过去吃。”
孙掌柜的表情一言难尽,小姐您还真去酒楼啊,那是女子能去的地方吗?
陆小宁知道孙掌柜的表情意味着什么,她才不管那么多,在淮安的时候,表哥都带她上酒楼,有什么要紧的?又不是去青楼?要说这古代就这点不好,男权至上,凭什么女人就该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依她看就是男人怕女人出去见识多了长本事了,就把自己给比下去了,男人就不能耀武扬威了。
陆小宁问了醉仙楼的所在,带着夕雾出了纪氏绸缎庄。
“夕雾,走,本公子带你去吃好吃的。”
夕雾撇了撇嘴,回头看了眼表情扭曲的孙掌柜,跟上了小姐的脚步。
孙掌柜忙叫来两个伙计,吩咐他们悄悄跟上小姐,莫要让小姐吃了亏。
虽然夕雾武艺高强,几个壮汉也近不了她的身,但孙掌柜还是不放心。酒楼那种地方鱼龙混杂,小姐毕竟是女的,被人识破,传出去说陆家大小姐女扮男装逛酒楼那麻烦就大了。